第 8 章(2 / 2)

么叫反复无常。

她怒火中烧,冷笑一声道:“我原想着到清明节去娘坟前烧纸,告知她,余海棠终于肯发奋努力读书了,不枉费她多年磨豆腐养家。还准备告诉她,余海棠能护着你唯一的女儿,不用担心被陆老爷拉去做个小妾都不如的外室。”

直呼其名的说余海棠,让余海棠又惊又怒!谁家女儿能这样放肆!

可不知为何,他抬起的手慢慢放下,女儿说的哪里有错?

他是个没担当的丈夫,没担当的爹!

他万分想念白氏,虽然日子过得不算多好,那时温饱无忧且喜乐融融。

如今女儿接替亡妻照顾他,为了这个家,十五岁的女儿至今未找婆家。

他不该如此啊,以往能借口身体的病痛消磨了斗志,而今他已痊愈,就该承担起一个父亲的责任。

就像当年在白氏病榻前承诺的:尽全力护女儿一辈子。

余海棠眨眨湿润的睫毛,端正坐下认真看题。

余英男侧目看他,觉得此时这个爹才像了个爹。

拿来剪刀把油灯里开花的灯芯剪了剪,屋里瞬间亮堂许多。

父女二人下意识地对视一眼,皆看懂对方眼中的善意。

余海棠明白女儿是为他好,为了余家能堂堂正正在世上立足。念及此处,他眼底湿润,又怕女儿尴尬,眨眨眼逼回了眼泪。

至此直到腊月二十三,余海棠不是在朗声背诵,就是伏案刷历年试卷。。

余家父女商议好,今年过年留在县城,不回泰平镇。

其实,就是为了躲债。

反正泰平镇那个家连个活物都没,啥都没有也不怕外人偷。

余海棠思来想去都记不清:到底欠了别人多少钱。

余英男手里有钱更加不会给余家还债,已找鱼小二寻到一处卖杂货的窄口铺子,租金不贵位置也好,只是那家二月末租金才到期。

不大不小的店,余英男去看过量过,也想好怎么做了。

上辈子她作为不差钱的拆二代,玩闹地开过好多次这种小店,失败的经验绝对是丰富的。

期间李娘子一次都没来过,余海棠脸色微窘,说肯定是怕他要债。

余英男白他一眼道:“那天我见她家仨小子簇拥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背着硕大的包裹从码头回来。”

迟疑片刻,余海棠还是想去李娘子家去要债。

余英男出言提醒:“你当初让她打过欠条吗?有人证吗?”

余海棠疑惑,“她总不会赖账的吧?都是熟人。”

余英男上上下下打量他,戏噱道:“爹别忘了。您在泰平镇借的钱,也都是熟人的。”

不成想,债主还没上门要账,欠债的倒杀气腾腾地上门了。

这个自称武老大的男人提着沙包大的拳头,要找余海棠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