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2)

武老大许久前是见过余海棠一面的,记得是个面黄肌瘦的病痨鬼。

如今这人不光瞧着气色红润,且长得周正比自己还好看,竟然站在门槛上居高临下望着他!

武老大愤不过,也并立站过去,昂着头,垫脚誓与余海棠比谁高。

两人身高不分上下,但武老大长的魁梧壮硕,余海棠吓的心里突突跳。

强笑着问来者何事。

武老大鼻尖都快凑上余海棠脸了,他忍着气说:“我婆娘李氏闹着要合离,说要跟你过日子。你说怎么办?”

余海棠哭笑不得,这哪跟哪的事啊,慌忙辩解道:“我只借给李娘子几两银子,还是看在你仨孩子饿肚子的情面。至今你家没来还钱,我也体谅你们艰难,从未上门逼债,你这是是要做甚?”

武老大见他都这状况,还摆文质彬彬,越看越生气,心道:怪不得那婆娘要抛夫弃子。

错就错在这汉子忒勾引人,提拳打了再说!

余海棠见势不对,想逃,衣襟却遭人拽紧,白白挨了两拳,打了个乌眼框,疼的大叫。

余英男去街角那里倒馊桶,这会才刚回来。

见有人打她爹,那还得了,提着馊桶就砸人。

武老大没防备他有帮手,被打的护头乱窜,想还手抓桶,却被味道熏的要吐,只敢拿胳膊隔挡住,一面哇哇叫“拿开拿开。”

此时不过是辰时,周边邻居听到动静端着饭碗出来观望。

余英男见他跳逃远些,这才放下警惕,直问她爹怎样了?要不要找衙役报官?

武老大气呼呼地嚷道:“报官好,我也正要报官!告你们诱拐妇人,搞你们欺侮人殴打苦主!”

“诱拐谁了?诱拐你老娘也不该上门就打人。”

“你这小娘子好生泼辣!你爹上梁不正下梁歪……”

余英男像是想起了什么,朝武大左看右瞄,压低嗓音问她爹“这人不会是李娘子男人吧?”

余海棠:“嗯。”

余英男看她爹一脸委屈地捂着自己的乌青眼,再看看气呼呼的武大,秒懂。

冲那人喊话:“你家李娘子装可怜从我爹这里三番五次借钱,不算利息都二两多了,她说她家男人回来就还钱,你这是怎么想恶人先告状好把账赖了不成?”

武老大瓮声瓮气地辩道:“欠钱的事另说,只说快过年了,作甚要拆散我好端端的家?”

有好事者上前,捂着鼻子问武老大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了大家才能判个对错啊。

正在此时,李娘子来了,她面带焦虑色地走到余海棠面前先作了个揖。

转身冲着武老大说道:“我与你的事不关余大哥,即便没有他。迟早我也要与你合离。”

接着冲着众街坊邻居作揖道:“这事是武老大的错,我们夫妻自小成婚至今十二年,我陪嫁的嫁妆都填补在了夫家。武老大性子直遇事楞只顾自己痛快,老家的房子田产都被他充大方给了他弟弟,非要来县里自己闯荡,如今赚的那点钱都养不起家,我今年不过三十岁,不想再跟他受活罪有什么错?”

又对着余海棠说:“麻烦余大哥帮我写一份合离书,我要与武大今日就分手。”

武老大急了,嚷嚷起来:“你就是看中这余老白脸了,听说还给你二两多钱花销了,怎么你偷人还要情夫写离婚书?你这是当众把我武大的脸踩地上呢。”

余英男见这两口子吵闹个没完,还扯起他们家的鸡毛蒜皮,越吵越起劲,周边邻居也越聚越多。

索性一把把她爹推进屋里,大门一关。任凭外面门板被拍的山响,就是不开。

又闹腾了好久,武老大和李娘子才被人劝走。

原本这事就过去了,哪知只要余海棠出门,就有人对他指指点点,害的这个本就腼腆之人更加缩门不出了。

就连余英男摆摊也被人嬉笑着问:是不是她爹勾搭妇人被人丈夫堵门骂了?

这叫啥事啊,解释也解释不清,索性闭嘴不辩。

刚过正月十八,有衙役上门,说请余海棠上堂问话。

此时余英男正在街上摆摊,龚老板气喘吁吁地跑来告诉她:武老大把你爹告了。

本以为余英男会立即去衙门,他还准备帮她把小炉车推回去。

哪知余英男哦了一声,继续煎她的锅贴卖。

“你怎么不急,赶紧去啊。”

“我急也没用啊,去了那里一时半会也回不来,锅贴一会就卖完了,您别急,我爹没错,人家告不了他什么。”

龚老板急得一跺脚,转身往衙门去。

等余英男挤过看热闹的人群,进到衙门,才见到余海棠跪在一边,武老大领着他的仨儿子跪在另一边。

堂上的县令老爷正在问话,堂下闹哄哄的,余英男站在那里想先听听怎么说。

突然就见县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