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王妃病重(2 / 2)

接过茶,喂给王妃。王妃漱了一回,吐在月兰端过的小水盂内。

迎春再接过一盏新茶,正欲喂给王妃喝下,突然便想起在现代曾听说过茶叶似乎与某些药相冲,倒不合病人多饮。便教下头的人换热热的白水上来。

下头伺候的人都知这贾夫人与王妃极要好,故都不敢怠慢,忙换了热白水上来。迎春便扶着王妃慢慢喂了几口白水。

王妃饮了水也渐渐平复下来,见服侍她的是迎春,便道:“你怎么过来了?”

迎春见王妃小脸儿蜡黄,方才给她顺背时,被突出的肩胛骨硌碰的触感还残留在手心。明明十数日前还好好的,怎么如今就这样起来?

迎春一头觉得心惊一头也觉心中酸涩不已,可却不好露出来教王妃多想,只得勉强笑道:“我能掐会算。知道你病了,便过来瞧瞧你。”

王妃闻言却瞧了月兰一眼,摇头道:“你们呀,我也并未如何呢,做什么这般劳师动众的。”

“我来瞧瞧你,怎么就劳师动众了。我拿你当自己人,你倒拿我当外人呢!”迎春故意嗔道。因见王妃不太有精神头的样子便教月兰撤了迎枕,慢慢扶着王妃躺下。

王妃半阖上眼,却拉着迎春,有些眷恋地道:“你既来了,便多待会儿再走。”又叫月兰,“你陪贾夫人说说话。”

“诶。”迎春坐在床头,温言道,“放心,我不走。”

她毕竟挂心王妃的病,便问那月兰:“你们主子这些日子以来都有什么症候?可请了太医不曾?”

“一开始是胃里不舒坦,吃不下东西。”月兰蹙着眉道,“我们还当是主子老毛病犯了,便吃了些常吃的丸药。后不见好,还添了咳嗽畏寒的毛病。也请了好些太医来瞧,有说是风寒的,也有说什么肺脾气虚的,开了许多药来,可吃了却总也不见好……”

“叫阎济慈来瞧过不曾?”

“也是不巧,阎先生出京云游义诊去了。”月兰叹了口气,“不过,前几日已叫了人寻去了。”

王妃在床上听了却道:“岂好因着我的缘故阻了阎先生行义事?都不许寻去!我这病,治得好,是命;治不好,也是命……”

迎春听王妃这话说得不祥,不由心中大怮,赶忙强压下去,只哄劝那王妃道:“你别急,不寻便不寻罢。你好好歇着,什么也别想是正理。”

迎春与月兰又轻声说了会子话,王妃听着听着便渐渐睡了过去。

迎春见状便轻手轻脚起来辞去,月兰送她出来。

望外走了几步,迎春瞧着离偏殿远了,方拉住那月兰,低声道:“王妃这是因何病了?”

她觉着这北静王妃的精神头有些不对,平静得似置身方外,又如死水无波。

“倒也没特别因为什么。”月兰摇头道,“就是前些日子主子去顺和楼盘查生意,回来就有几分不爽利了,许是当时风大吹着了。”

迎春瞧着月兰的眼睛:“我说拿王妃当姊妹并非顽话。若真有什么内情,还望姐姐不要瞒我,说不准我也能帮上些忙。”

“月兰知道夫人心意,不敢欺瞒夫人。”月兰微低了头朝迎春一福。

迎春虽直觉她并未说实话,但亦知月兰跟随王妃多年,是个极忠心、极有主意的人。她若不想说,没人能迫得她开口。

迎春一时也只得罢了,又千叮万嘱月兰好生服侍王妃,有事立叫人去孙府寻她等等,见月兰一一应了方才辞去。

自这日起,迎春便将手头的一应事务暂托给薛蝌岫烟夫妇打理,自个儿则日日去北静王府照看王妃。

虽有迎春和月兰等人悉心照料,兼有各路太医、名医竭力整治,北静王妃的身子却还是一日差似一日,人也愈发没了精神。

原还能起身走动走动散散闷气,后来却整日整日躺在床上。旁人同她说话她亦懒怠回应,唯有迎春支开众人,同她聊一些现代的事物,她才有兴趣多说伤两句。

迎春见她这样,不由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只盼着北静王收到王妃病重的消息后能早日返京,毕竟他人脉广、地位尊崇,或许能找着些什么人或想出些好法子救王妃一救。

因北静王妃病势不好,迎春这些时日一心扑在她身上,别的东西早就早都忘到爪哇国去了。以至于这天夜里她从北静王府回至家中,瞧见守在孙府门口的炒豆儿,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个儿还欠着安乐王的鸾鸟冠未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