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王妃病重(1 / 2)

因着迎春是外妇,除了每月初二、十六能递牌子请见外,其余日子要进宫,只能通过宫中某主位单独召见才行,如此极显眼不说流程也极繁琐。

再说她与安乐王毕竟男女有别,迎春不想做个生意到头来还惹上什么麻烦。于是便同那安乐王约定好,沟通交流或商议东西的式样皆以笔谈为主,这个安乐王倒是没有异议。

且迎春每每接洽新的主顾,都会先详尽了解此人的日常习性、忌讳偏好,好为每个人都度身定做出合宜的衣冠钗裙。安乐王在这一阶段都还称得上配合,对迎春所问也几乎是有问必答。

可到了真正商议款式的时候,这安乐王简直比京里最挑剔、最不讲理的更年期贵妇还难伺候。

这位爷一开口便要做冠袍带靴全套的行头不说,单在束发小冠的式样上便推拉了数十个回合,迎春精心构想的款式统统被打回。

后好容易议定了冠子以青琉璃鸾鸟为主饰,那安乐王又百般挑剔,一时说这鸾鸟的造型不够新奇,一时又说这冠子的拆解变化不够多端。

恨得迎春咬牙,这安乐王敢情是要把这冠冕做成玩具耍呢!

迎春白日里还要上门做她的簪钗生意,只有夜间能抽出空来做安乐王这边的活计。偏这安乐王又反反复复唧唧歪歪个不停,教迎春一连好几日都忙活至四更天方才能躺下歇息。

她一时也深悔那时碍着太后的面子,接了这狗屁倒灶的活计折腾自己。忍无可忍,干脆给那安乐王去信一封,道:“王爷曾说过喜欢西洋座钟和八音盒子的精妙新奇。”

“那这鸾鸟冠不若就仿着西洋进上的新式布谷鸟时钟的式样,在冠座上安上些机括。平时这鸾鸟是栖着的,到了整点便飞弹起来叫两声,舞两下,何如?”

“或者掐着饭点飞弹出来,正能提醒王爷案牍虽劳,可也别误了用膳的时辰……若如此还是不行,小女也无法了,王爷还是另请高明罢!”

安乐王是正宗的闲王,哪有半点案牍劳形之苦?迎春如此说不过揶揄他闲得慌,正事不干,倒在这些小道上磨个不休。

宫里的安乐王立扔了个回信出来:“你好大的胆子,敢拿本王取笑!没有这精钢钻揽什么瓷器活?不过,这点子也算你近来想出的里头最新鲜的了,本王也不为难你,勉强就按这式样做罢!”

还以为能就此了结这桩生意的迎春顿觉这安乐王高低是有点毛病。不过既然这堂堂王爷都不介意自个儿脑袋上时不时便弹出个鸟来,她也没道理拦着,只是义正辞严地回了句:“西洋技艺艰深,按照这般做法可得另外加银子!”

结果次日一早,安乐王身边的小太监炒豆儿便笑嘻嘻地捧了个大托盘到了迎春处。迎春掀开遮布,见竟是码的整整齐齐的一百锭金子!

迎春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如今一百两金子可合一千两银子呢。就为一个冠子便这样舍钱,这安乐王真是疯了!

那炒豆儿还在一旁殷勤道:“我们王爷说,这一百金只是定金,要是做好了后头还有添的。还有,贾夫人若对西洋工艺不熟倒可直接同宫里造办处的洋师傅请教,王爷都是打过招呼的。”

得,钱给到位了,技术支持也有了。迎春除了开工干活外也没别的托辞了。且除了金子以外,还能从洋人师傅那儿学些西洋手艺,这在现在倒是极难得的。

这厢迎春正同那安乐王过招,北静王妃身边的月兰姑娘却偷偷派了人来同迎春传话,说她们家王妃病重,贾夫人若得空,赶紧过来瞧瞧罢!

迎春大吃一惊,前些天王妃还捎口信给她说要去京郊寺庙斋戒几日,知会迎春一声,免得她去王府扑个空。

迎春得了信又日日折腾安乐王的那破冠子,倒有好几日不曾过府去寻王妃了。如今得了月兰的信儿,忙放下手上的活儿,急急便往北静王府来。

月兰正在二门处候她,见了她便赶忙迎上来,道:“劳烦贾夫人。我们王妃正在里头歇着呢。王妃原怕夫人担心,故才同夫人说要出去斋戒,免得夫人过来看到病容。”

“可我们王妃这次病得实在是,实在是……不轻。”月兰忍不住眼眶一红,“我们王爷现又在山东没回来,家里没个主事的人。我想着夫人一向同我们王妃是极好的,便自作主张叫了夫人过来……”

迎春边点头边脚步不停地往北静王妃日常所居的偏殿去,口捏道:“月兰姐姐别同我客气,我拿王妃当自个儿亲姊妹看。如今王妃情形如何了,大夫可说是什么症候?”

此时二人正行到殿门口,月兰正欲答话,却听殿内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迎春和月兰对视一眼,双双抢步进得屋中来。

只见那北静王妃正俯在床头拿帕子捂着嘴咳个不停。迎春忙过去扶住王妃,又搓热手心放在她背上一下一下轻抚着顺气。

王妃咳了一会,好容易平了咳喘。月兰忙过来,拿着痰盒凑近王妃嘴边,王妃用帕子掩着口,喘着吐在盒内。

迎春见状便从一旁小丫头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