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小子又这会儿开直播？这枪我打的，钱记得分我啊！”

“知道了知道了。”他把直播关掉，设置了循环播放，就等着人打钱了。

他们终于要离开这条小巷了，今夜他们要去磨西湾嗨一夜，因为明天就是山空的死期。

为他们的死对头的忌日提前祝贺！

出了小巷要走过十字路口，不过大哥停了下来。

这条路一到傍晚就很黑，路边的灯都是闪着亮，好像在节约电费。而街边会躺着流浪汉裹着塑料盒子过夜，即使有穷疯的剃头仔把目光落在他们身上，也不敢真的对他们下手抢劫。至于车辆，那不属于夜晚的枫香街。

即使是持枪的巡逻队也不会在夜晚开车经过枫香街，枫香街的夜晚属于违禁品、血液，属于空荡的街区穿过的风，属于漆黑，属于从一楼就用铁链紧扣的大锁。

“大哥？”小弟把目光冲着街边的剃头仔扫了一圈，看着他们都畏惧地避开视线，才又看向自己的老大。

“嗯，”大哥对背着单英的男人说，“你把她扔回去再来吧，别死在磨西湾了，小灵不高兴的。”

“啊？”这男人明显不乐意，但他知道自己大哥对磨西湾那女人的那点想法，所以再不乐意也只能勉强答应。

大哥看出来他的勉强，对待小弟他一向厚道，就说：“我让小灵把最好的妞留给你，还不快滚？”

“知道了知道了，谢谢大哥！”他这才满意地走了。

和他分开后，大哥带着剩下四个人走过十字马路，他们左拐走进另一条道，这条小路去磨西湾比较近。

而在他们身后，蹲着、躺着的剃头仔慢慢站了起来，没有交流，甚至眼神交汇都没有，他们跟了上去。

这条道今天很黑，一向闪着亮的路灯今天是彻底熄火了。

“大哥，这好黑啊。”有个小弟吐槽。

“大哥……”

他们都停了下来，大哥和几个小弟一起扭头，就看见背后跟上的一群剃头仔。剃头仔脚步声很轻，人影重重看着怪吓人。因为背光，大哥也看不清他们的神色，但他觉得有点不对劲。

小弟慌了一下，就重新镇定了，说：“打听过我们是谁没？我大哥可是枫香街唯一的老大齐航！知道你们今天抢劫的是谁吗？还不快滚！”

但没有人退后，反而都往前了一步。

大哥和他的小弟扭头打算再往前走，就见前面慢悠悠又走来了一群人。而当他们头顶连月光都被遮住的时候，他们才抬头看到，重型粒子枪已经瞄准了他们的脑袋，墙上蹲满了人。

而在枫香街，除了他还有谁能搞到重型粒子枪？

齐航大喊：“山空，你出来！躲在背后算什么老大！”

“山空！你出来，你个孬种！”

但不论他怎么喊，都没有一个名叫山空的人出来说话。

他抬头，眼睛能清晰地映出重型粒子枪的枪口，这得益于他16岁那年第一次抢劫，大获成功后去给自己换了电子眼。那是他踏入这条路的开始。

都说临死会走马灯回忆一下一生，但他算不上英雄也算得上一条地虫的人生实在短暂，他花了不到五秒就回忆完了他现在才21岁的人生。最后浮现在他脑海里的，是一个女人的脸。

“小灵！你出卖我！”他的声音回荡在这条路上，而粒子枪是无声的。

论恨意，他也不比那条小巷里的废物少多少。而论死相，他奢侈地全身都换了机械器官，应该会被妥善地收走吧。可比没人捡的废物好多了。

而在另一边背着单英走的男人，他终于有空想起来探探单英的气息，发现很微弱，就胡乱往单英身上摸了把。虽然是占单英的便宜，但其实也在摸单英的开关。

开关一按，血液流动就会减缓，人体自己模拟冰冻状态，很适合延缓死亡。

他摸来摸去，终于在单英的脊椎骨摸到了开关。他还有点诧异，在他印象里，这个位置都得很有钱才做得起。

不过他想了想单英的脸，觉得她说不准16岁前就卖够了钱。毕竟那个死掉的废物，要是绑架得到有钱人，直接勒索不就行了，还带来给他们耍花样？

他这样想着，就走回了他们的窝点。

他们的窝点是抢的一栋别墅，今天还挺奇怪，除了门口亮着灯，里面居然一片漆黑。而当他踏进了大门，那淡淡的血腥味就钻进了他的鼻孔。

他没有丝毫犹豫，扔下单英扭头就跑。

“站住！”有个女声叫住他。

他听见熟悉的声音，只愣了一下，就继续想跑，那女声不紧不慢地说：“啪！”

他立刻吓得抱头蹲下，口里开始大喊：“啊啊啊！我中枪了！救命，救命！”

“哈哈哈哈！孙忠全，你还是这么搞笑！”女声说，“你要是中枪了，还能说话吗？”

他惊魂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