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大喘着气倒在地上，摸了一遍胸口，把脑袋脖子也都摸了遍，确定自己没事，才敢转头对着女声的方向跪下，说：“小灵姐，对不起，对不起！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吧！”

被他叫作小灵姐的，看外表，说是14岁的少女也有人信。而她手上没有枪，只用手做了个枪的样子，吓唬了孙忠全一下。她的手指比较短，个子也不高，脸蛋圆圆的带着婴儿肥，经常被误会是小孩，但她也20岁了。

她把目光放到单英身上，问孙忠全：“你抢的女人？”

小灵讲话的时候，因为她看起来就小，总觉得懵懂可爱，被她面皮糊弄的人不少。但孙忠全从来不会，这是他赖以生存的嗅觉。

他的脑门闷出了汗，说：“不是，是小强带过来给我们表演玩的，他一直想加入我们啊。小灵姐，人不是我打的。”

“小强？”小灵愣了下，好像在回忆这个人。

“哎呀，就那个妈妈做老师教书的呀！”孙忠全抬头看小灵姐，说，“您忘啦，老是仗着自己教书管这个管那个，要不是看她年纪大了，我们老……老大，就早把她杀了。”

孙忠全又低下了头，这黑漆漆的别墅让他意识到自己老大齐航估计已经死了。而齐航的死，和小灵姐八成脱不了干系。

想起来小灵姐因为自己曾经的阴影，最厌恶看见男人抢女人，他就开始想理由，把自己摘得更干净一点。

“那小强呢，和齐航在一块？”小灵姐又问。

一听到这个，他先想了下，小灵姐和小强的妈妈有没有关系。小强进这个街区的时候，小灵姐早做磨西湾的大姐了，不可能被老娘们教书啊。而跟小强，那家伙都28岁了，杀个人都手软，怎么可能认识小灵姐？

但他还是编了谎话，他说：“哎呀，他没把这个女人打死，还敢跟老大要人，说带回去卖钱。那老大一不高兴，就，就让他们把他杀了啊！”

说完他头也不敢抬，而在那边，也没人说话。

孙忠全只能等小灵姐再说点什么，他根本不敢动。

终于，那边响起了脚步声。不止一个人，是一群人，他们站在孙忠全的脑袋边，孙忠全抬不起头，他只能看着这群人的裤脚，看到他们的鞋跟。

小灵姐弯下腰，捏了捏单英的脸，有点惊讶地说：“长这么漂亮，还是原装的，你们挺会挑。”

孙忠全把脑袋埋得更低了一点。

“把她抱走吧，先送医护所救一下，救不活就找找家人送回去吧。”小灵姐这么说。

有人抱着单英走了，但其他人都留在小灵姐身边，保护着她的安全。

小灵姐走到孙忠全脑袋前，她在私下从来不穿高跟鞋，尤其是她兴奋杀人的夜晚，从来不穿。所以孙忠全可以看见她的橡胶帆布鞋，这只鞋踩到了他的脑袋上。

也是这只鞋，把他的脑袋狠狠踩到地上，甚至蹭了蹭，好像在擦鞋底。孙忠全被蹭地流鼻血，眼珠子都磨得痛，嘴里都是沙子。但他知道小灵姐心软，他只要忍忍就好了。

小灵姐不擦鞋底了，有点疲倦地说：“孙忠全，换老大了，好好尽忠吧。”

“是！”他含着沙子说，“谢谢，小灵姐！”

小灵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