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英头痛地醒过来，她的后脑勺仿佛要爆炸。她睁开眼睛想看是怎么回事，但除了重影就是漆黑，让她只能重新闭上眼睛，试图把让她要爆炸的头痛缓解一点。

“哎哟，还能醒啊。”

“刚才不是断气了？你小子下手还是这么疲软，在床上是不是也三秒啊？”

他的话一出，好几个男人都发出笑声。

“大哥，不是的，不是……”男人垂着头，舔着脸想跟大哥解释。

大哥明显不想被他碰到，伸腿就踹了他一脚，说：“没胆子的废物，别来缠着我们了，滚吧。”

这个废物一听大哥不要他，立刻变了脸色，好像下了狠心，在这个小巷子里找起东西来。

男人们看见他这幅德行，又来了兴趣，看他还能玩什么花样。

而躺在地上的单英听到他们的对话，她挣扎着想起来，但因为后脑勺一直在流血，失血过多让她的意识开始涣散。

这些人到底是谁？

她还是不理解发生了什么，但生命正在流逝的感觉很清晰，她只能求救。

“救，救救我……”她奋力说出来的话，甚至比不过苍蝇嗡嗡声。

“大哥，她还在说话呢。”有人注意到单英。

“去，听听说什么呢。”

单英感觉到有人靠近了自己，她更用力地出声：“救救我……”

“哈哈哈！”

单英感觉一股热气对着自己脸喷了过来，她看不到，所以不知道蹲下来听她说话的男人笑得都跌倒了。

男人也没管裤子沾上的灰，站起来笑嘻嘻地说：“大哥，她说救救她呢。你说救不救？”

“哈哈哈哈！”

这下子不止他了，这里的四个男人都笑了起来，他们把目光投向他们的大哥，眼睛里都闪着戏谑，似乎期待大哥做什么决定。

被叫作大哥的男人寸头平得像光头，这是他们剃头仔的典型发型，不够地位的甚至不敢这么理头。他很瘦削，眼睛里都是凶狠，对小弟眼里的趣味，他心知肚明。

大哥手指敲了敲坐着的木板，就有人递上自己的烟，还不忘给大哥点火。

“都快死了，带回去谁管？”大哥抽着烟，批评自己的小弟，“一个个就想着玩，大哥的压力也不帮忙分担一下。”

但他们心知肚明，这是大哥同意了，就等他们再说点好话。

“大哥放心，带回去我给扔备用房里，生死我管！”

“大哥不是最近对山空特别不满意吗？干他的！一定替大哥出这口气！”

大哥这才点了点头，眼睛里有点满意了，说：“把人带上吧，走。”

对着单英哈哈笑的男人过来把单英扛起来，按理来说单英濒临死亡，重量应该是跟尸体差不多，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扛得动，但男人气也没喘一下，就手腕的皮肤亮了个绿光，又很快消失。

“大哥，大哥！我找到东西了！”刚才被骂废物的男人从小巷尾巴找到了根铁棍，看起来是要再给单英来几下，直到敲死为止了。

他不出现还好，一出现几个男人又止不住地开始笑，都在取笑他跟头猪一样蠢。

废物就握着铁棍，越握越紧，但他的脸上还是钻了个笑出来，看着男人们抱着单英要走，他很懵地说：“大哥，这是要干什么？”

“你滚回家去吧，陪你那快死的老母最后的时间吧。”大哥体贴地说，说完转身就走。

“大哥！”废物又叫住大哥，他这会儿变得非常没有眼色，完全忽略男人们烦躁的眼神。他居然还敢说：“大哥，那女孩都要死了……留给我吧，我卖了她还能换点钱。我要给我妈治病啊……”

这次，没有人再笑话他了。可能是被他的孝心感动了吧，大哥对背着单英的男人招了下手，背着单英的男人就回头冲着他走了两步。

废物真正的笑还没展开，他就低着头，摸着心口一直在流血的圆孔。

而背着单英的男人把粒子枪重新插回腰间，淡淡地说：“给你了个痛快哈，别说不够哥们。”

废物跟滩软肉一样倒在地上，他掀起的灰还扬了下。而这生命流逝的最后几秒，他的脑袋扭曲地往男人们的方向看，似乎心口的痛都比不过被这几个男人戏耍的恨意。他的恨意如有实质，但对他们无足挂齿。男人们看了几秒，确定他没了动静，就打算走。但没等他们转身，就看废物的眼睛里流下两行血泪。

“哇草，这什么东西？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血泪！”

“这也太高级了！”有个男人不急着走了，他从口袋里掏出单边眼镜，点了开关，一场只有他看得见的直播就出现了。他靠近躺在地上的废物，绘声绘色地说，“观众朋友们快看看，血泪啊！”

“死了的！”似乎怕大家不信，他伸手拍了拍废物的脸，“一枪粒子枪即刻死亡了的，还能流血泪，太高级了吧。大家没见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