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不放过我，如今我单要跟你说两句话，阿娘都要警告我不许吓唬你，横竖是有人给你撑腰的，你怕我做什么？”

他又玩笑起来，好似方才那个严肃且认真的人不是他。

赵婧贞心说你说得好听。

爷娘兄长要是活着，她会怕陆定鹤？

十个陆定鹤加在一块儿她也是不怕的！

亲疏是有别的。

他才是卫国公府的世子爷，她是表姑娘，是隔了一层的！

她要真的拎不清信了他这些话，将来娇纵起来，真犯在他手里，难道外祖母和舅母竟会帮她而不顾陆定鹤？

三岁稚子都不信这话。

但说出口未免叫人寒心，何况舅母对她已经够好。

赵婧贞就没反驳：“我就是爱多想，表哥别跟我一般见识。”

她看似乖顺，眼神却挪开了，不再看他。

陆定鹤又咂舌：“随你吧，一时三刻你也不会改变想法，我说再多你也不信我，天长日久，你总会知道。”

只是他有些不高兴了。

沉默良久，她不接话，他又追问道：“你为什么老觉得我骗你？”

赵婧贞立时说没有：“这是真的！”

她就差对天发誓似的。

陆定鹤盯着她看：“然后呢？”

“是我的问题。”赵婧贞深吸口气，“表哥很好，是我不好。”

难为她能说出这话来。

陆定鹤胸口憋着的一口气舒解不少：“行，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表妹有心结，我不强求，只是以后别总把拒人千里之外那套用在我身上——我目前对表妹很有耐心，以后就不好说了。”

他就是在吓唬她！

赵婧贞怒目，陆定鹤一抬手，揉了她发顶下，很快又收回来：“怪不得阿娘总爱揉你。”

她更生气了，偏偏他做这样的事更像是真的好奇，没有丝毫轻薄的意思。

她生气，陆定鹤反而更高兴起来：“去安静的睡会儿，年纪不大，想的却多，表妹不觉得累吗？你也歇一歇，爷娘和我都在，根本用不着你劳心伤神，我们倒成了没用的，你这种行为就已经很伤人了。”

赵婧贞登时泄了气。

陆定鹤才不再逗她，目送她过了月洞门，驻足片刻，也往陆青山的书房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