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躲起来慢慢品尝，把自己也变个老妖怪吗？”

“灯油嘛，好端端的谁会拿来喝？我问过曹氏类似的问题，她至今都没弄明白爱人的心思，只知道点燃的灯油能压制妖魔的邪性，而直接口服灯油则会把人变成咱们口中的‘姥姥火’。变成‘姥姥火’的人身体会迅速衰老，想延长寿命必须仰仗少女的青春与活力。两百多年来，数不清的小女孩被她和她的同类拐走，姥姥火吸收孩子们的精气，诸多弱小的妖魔则跟着蚕食剩下的灵魂与肉身。还记得松林上空悬挂的许多遗体吗？那些就是藤妖分得的少女，也许还有来寻找她们的家人。”

听完阿澜的叙述，最后怕的就是张丰，他一直把家里的火球当作妹妹，而真正的小叶差点被妖魔分食，差点被挂在松林里一点点腐坏。

“我不明白。”张丰问道，“为什么家里的火球有张和小叶一模一样的脸？”

“因为抬轿鬼要照着脸抓人啊。”

张丰等三人不约而同地想起那顶没人抬的轿子，原来抬轿子的是鬼。

阿澜莫名其妙地开始生气：“你不提醒我都忘了，曹氏说火球没有生命只是个标记时我都要气炸了。我为追个标记挨打，摔坏腿，回来还要被赵誓折磨，冤死了我！”

张丰理亏，除赔笑脸别无他法：“怪妖魔狡猾，我等凡夫俗子没有见识。”

“哼，我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是是是，您要怎么处置我都行，希望您再施展神通，救救我父亲和大哥吧。”

“他们明天回来，多亏上次烧藤妖的一把火。”阿澜又开始得意起来，“神火烧到曹氏的领地，被她和抬轿鬼灭掉了。他们不知我的底细，自那天以后再没敢轻易处置抓来的少女和前去找孩子的大人。幸运的女孩们今晚会陆续返回家里，大人们太重鬼抬不动，要等城门开启自己走回来。”

“谢天谢地，真的太幸运了，爹回来后我们一定要去庙里拜菩萨！”

阿澜眉毛一挑，拍着手称赞道：“真不错。我不是夸你，夸菩萨呢。他们西方教本事不小，我把人救出来，你却要去拜菩萨！”

“这……我没想到，要不我去道观里拜太上老君？”

“谁都不用拜，各人的运气罢了。”

一直安静倾听的赵誓从旁发问：“你怎么想到该去松林里找曹氏，又怎么提前知道小叶她们能平安回来？”

“是大胆的想象和了不起的自信啊。”

张丰傻了：“也就是说你离开时并不确定自己能找到曹氏，也不确定小叶能回来？”

“是呀。”

“那你还敢说大话！”

“是大话吗？”

张丰一时语塞：“不……不是。”

“女孩们在妖魔手里，有想法就要立即尝试，错了还能有时间改过。如果非等着万事俱备才着手，妖魔跑掉不可惜，就怕孩子们遭毒手。我以前肯定不在缉捕司做事，他们抓差办案靠穿成串的线索，我靠积累线索而产生的直觉。”

赵誓不甚赞同：“说是直觉，到底还是你懂得多，有头脑，最重要的是实力能够震慑鬼魅。”

“总结到位，我喜欢。”阿澜从袖子里抽出卷成条状的纸，摊开后上面画着一团生有人脸的火球，“给你们看看本人的首个捉妖成果，被封印在画纸里的‘姥姥火’！”

“封进去了？怎么做到的？”李承睿好奇地摸一下粗糙的纸张，姥姥火的图案感受到人气开始微微泛光，“真的在里面啊！”

“废话！”阿澜打开他的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没费什么力气，她自己钻进去的。曹氏早厌倦了不人不鬼的生活，宁可跟着我到天宫受审，也不愿再靠害人续命了。”

“抬轿鬼怎么处置？”张丰问。

“一些可怜的游魂而已，随便什么有道行的神鬼妖魔都能奴役它们，算了吧。咱俩分别那天晚上，我的腿不能动，城门又关了，多亏两个做抬轿鬼的游魂帮忙，我才能顺利到松林里见到曹氏。”

阿澜猛地一拍脑袋，看上去是想到了什么大事：“瞧我这脑子，最重要的忘记说了。曹氏独来独往，从没让谁到处讲改编过的‘姥姥火’故事，跟让人脸红的道观也没半点关系。我感觉外面流传的版本跟她的实际经历很像，曹氏则坚称除我之外她没跟任何人讲过以前的事，思来想去我们得出一个结论，道观、故事、妖怪背后的人……是白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