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漫(1)(1 / 2)

南羚下巴贴上苏澜声的颈窝,语气慵懒又朦胧:“谁呀,怎么了?”

苏澜声抚摸着南羚的脸,顿了片刻,道:“你母亲去世了。”

“什么?!”

“我们去医院。”

来到医院,苏教授已经走了。

在场的所有护士都在为死者清理,最后盖上白布,抬出病房。

苏澜声看着窗外,没有流一滴眼泪,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南羚无言地坐在椅子上,跟个雕塑一样,若不是医生喊她,估计能坐到下午。

苏教授的病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生前是个精英Omega,智商过人,如今早逝,连个为她哭泣的亲人都没有。

苏澜声登录了南羚的微网账号,彻底注销。

他们已经要去西海港了,之前的所有网络内容都要清空,尤其南羚还是死刑犯身份。

南羚是舍不得那些粉丝的,非常犹豫,但苏澜声看不顺眼,觉得完全没必要。

“南羚,太感情用事不好。”

南羚静静地盯了他一会儿,反问:“你不感情用事吗?”

苏澜声说:“只对你一个人。”

南羚看了看苏澜声,想问点什么,但见他没有反应,只好闭嘴。

也许他是恨着妈妈的吧,以至于人死都不愿意认她。

真不知道当初父亲把澜声带走以后,他们都发生了什么。

关于母亲的记忆,几乎全是冷漠和羞辱。南羚依然记得,童年时,家里那个干练冷情的女教授。

苏漫。

她一天十二个小时都在工作,即便回家了也不闻不问,南羚就经常窝在家里,自己跟自己说话。

教师别墅是学校分发的。苏教授家里是简约复试,除了边框是深棕色,其它家具、吊灯、甚至是枕头被子,均以灰白系为主,这个女人深度洁癖,而且极其厌恶噪音,连杯子与茶几间轻微碰撞都会引起她的不满。

南羚整日如履薄冰,小心谨慎,生怕说错话做错事。

夜深了,小小的Omega女孩坐在软体沙发上,盯着轮回的秒针,一圈又一圈,直到门口传来解锁密码的声音,她才站起来。

苏漫刚进门,鞋都来不及换,就往懒人椅上一躺,眼睛半开半阖的,一副被榨干的样子。

见状,南羚小心翼翼给苏漫泡了杯咖啡,其实她真想问问苏教授,为什么要和爸爸分手?

但自己是被抛弃的野孩子,苏漫以高冷自居,却没有将她扔大街,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南羚不敢多要,只能糯糯地说:“阿姨不要生气,我会听话的。”

懒人椅上,苏教授正在闭目养神,她睁开眼睛,缓缓放下二郎腿,深情略显复杂。想着最近忙新生教案,在实验室熬了好几个通宵,眼下刚到家,白大褂都没来得及脱,身体的疲惫令她整个人都烦躁不已。

苏教授压着火气,手伸进敞口白大褂前襟处,摸出一个开盖式打火机,拇指一滑,昏暗的房间中燃起微弱的火苗,一双可爱的的眼睛在旁边看着她。

别的不说,这小女孩瘪着嘴讨好人的样子,竟然觉得有点可爱,苏教授气消了一半,笑着转身走了,“别多想,他是他,你是你,你多乖啊。”

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南羚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

再大一些的时候,有一次,苏教授买来许多椰香味、奶茶味信息素的Omega做实验,南羚不忍看到同类被残害,让苏教授用自己来做。

当时苏教授什么反应?

她在笑话她。

“哪有这么优柔寡断的杀手,就这样还好意思留在训练营,你的心软会害了你。”

而南羚那时还小,哪里懂那么多,天真的保证自己只杀该杀的人,比如毒.枭人贩子之类的法外狂赌,绝不伤害无辜。

苏教授又问:“如果是梨彩教官的命令呢?她让你去杀好人呢?”

南羚说:“她不会的。”

梨彩是南羚的教官,她们亦师亦友,南羚坚信自己不会看错人,梨彩一定是个正义的教官。

“你把她想得太好了吧,为什么不会?你的教官也是个有欲望的正常人,当利益的诱惑在眼前,无论是佣兵、保镖、还是杀手特工,都会成为资本的奴隶,他们会身不由已,去做一些违背道德的肮脏事,真到那时候,再清白的人也做不到独善其身,除非你是上帝。”

“……”

“南羚,你基因里携带的东西,本就是软弱的。”苏教授拿起一把枪,塞进孩子手里,“如果将来梨彩需要你接任保镖任务,保护的是个十恶不赦的富豪,你会为了钱妥协吗?如果你去做杀手,对方是个清廉正直的好人,你又会如何?”

昏暗的实验室压抑到极点,南羚没有从提问中缓过来,只是抱着软乎乎的毛毯,似乎想从中获取一些安全感,而苏教授偏不,她把南羚丢进零下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