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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一次性吃了20个大汤圆,后来积食,吐又吐不出来,难受了几天,自此之后,她再也不碰跟汤圆口感一样的东西了。”

他眼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路绪源没有捕捉到。

“你跟我说这个,是为了什么?”傅遇深的声音低低的,路绪源察觉不出情绪。

“你怕她伤心,所以不告诉她我曾对你做的事。”路绪源敛起笑意,戴上了眼睛,金丝眼镜下的眼神,一点都不好惹。“我现在也一样。傅先生,都说发迹之后,人总是会惦记着从前没有得到的,我觉得这不是真爱或是喜欢,而是,自私的执念。”

傅遇深的脸冷了下来,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没有什么感情。

“路先生,当年你对我讲的话,现在也可以说给自己听。”

说罢,便离开了。

当年说了什么,路绪源自己心里有数。他知道自己现在讲的这些话都是徒劳,当一年之前看到业内传闻,傅遇深要将总公司挪来B市的时候,当前些天被阮禹误会自己又送了大家东西的时候,还是现在,那个可怜的小孩对着阮禹叫妈妈的时候。

傅遇深的心思,他猜不透。但他知道,目的不过只有一个。

十年前,他能靠一己之力拦住傅遇深;而现在,他只能赌,赌这八年阮禹没有提过傅遇深一次。

可为什么,明明都是往事如烟,阮禹还躲着他,不愿意见他,可路绪源还是觉得自己矮人一头,还是觉得只要傅遇深在,阮禹永远不会看向自己呢?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恢复在阮禹面前平时的样子,回到了包厢。但是,傅遇深却一直没有回来。

“遇深说有点事,叔叔阿姨,等会儿我们送您二老回去。”老易看了下消息,心下不明白,但还是努力圆场。

除了心蕊,大家都吃得没滋没味的。临到要走的时候,阮禹才说要去趟卫生间。

可她从卫生间出来之后,也是不知不觉的,就朝着陌生的地方走去。

一半透明的吸烟室,男人手上没有一根烟,不过是双臂搁在膝头,头低得很低,让她看不见他清隽的面容。

不知道为什么,都走到了今天,阮禹都觉得到了他都到了今天这个地位,又有什么好不开心不如意的?

可他偏偏就这样低垂着头,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浑身的孤单、疲惫、不知所措,他的脊梁也不曾像平时那样挺直。整个人陷在阴影里,陷在阮禹死去的回忆里。

她想起从前,傅遇深就是再难,也不曾在任何人面前流露出一丝脆弱的样子。周遭的声音越难听,他的背挺得越直,人越坦然。可她也不懂,他那般乐观,当初自己为何还要心疼他到死。

而如今,他的孤单落寞,她不是看不见,可也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

她想,不是没有人劝过,也不是自己没有听过。

心疼男人,你的死期就到了。

可为什么,她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人慢慢沿着墙蹲下来,阮禹的眼泪像断了线,她压抑着哭声,眼睛开始通红,人微微喘气。

半晌,盯着地面的视线里,出现一双男士皮鞋,她心中一紧,缓缓擦干眼泪,扯出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