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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禹姐,你跟哥哥是大学同学吗?

方才他们闲谈间阮禹知道了,那个清丽的女孩名叫林婉诺,是心蕊的小姨,今年刚大学毕业。

即便她问的很委婉,面上也说的毫无私心,可那种藏也藏不住的眼神,阮禹不知道她到底是为孩子妈妈问的,还是为她自己问的。

“我们是高中同学,好多年没见面了。”即便路绪源不在,阮禹还是极力撇清关系。

“妈妈,爸爸说他每天都很想你!”

还没等阮禹稍微放松一下,旁边心蕊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关键不同于一般孩子的奶声奶气,她的声音大到大家不可能没听见。

除了林婉诺有点失神,其他人都在掩饰着。

阮禹的脸烧得通红,不知道是因为她一直叫自己“妈妈”,还是她讲,傅遇深他每天都在……

“对不起啊阮小姐,我家心蕊能流利说话没多久,太喜欢乱学舌了。”

外婆也很尴尬,干脆越过阮禹,熟练地将孩子的助听器取了下来,然后小心地放进专门的收纳袋里。

“我不要,我不要,听不见了,啊啊!!!”

外婆一这样,心蕊便在座位上乱踢乱哭起来。一见她影响到了大家吃饭,外婆又急着过来抱她。

“姨妈,你别太惯着心蕊了。”

林婉诺忍不住说道,外婆就更左右为难了。

阮禹在一旁看着孩子实在是哭得可怜,也有想到她与一般四岁孩子不同,这不只是孩子的教育问题,可能更多还涉及到孩子的心理。

她问外婆要来了助听器戴上之后,心蕊便好多了。阮禹也有话想说,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合适。

时间也过去好几分钟了,也不怪为什么这个时候没有老易夫妇解围。这边好歹只是尴尬,他们所有心思都放在那边,怕两人打起来。

但,已经不是17、8岁的少年,他两的性格都不是爱意气用事的,更何况这些年经历了那么多。

路绪源在卫生间接水洗了把脸,他今天脑子很乱,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一抬头,摘掉眼镜的他,眼睛已经没有从前的澄澈,多年的疲惫与警觉搅扰着他,倒还不如当初就一次性面对,好叫他多少宽心些。

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旁边出现了那个他根本就不想看到的人。

路绪源微微侧头,眼里模糊映出挺拔的身影。他想,这人从前再穷困潦倒背脊都挺得笔直,何况是如今呢?

他没有走,好像是故意在等。

“谢谢。”良久,路绪源虽未抬眼,但语气是真诚的。

傅遇深微怔。

“谢什么?”

他曾想过路绪源可能会有众多反应,倒没有想到,会是这种。

路绪源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意味很明显。

“谢谢你没有告诉阮禹,从前我对你做的事。”

傅遇深没有回应,并不打算相信这是诚心。

世人皆如此,成长以后,便多过往感到抱歉。话到嘴边,却连歉意都说不出口,只有一句“谢谢”,还来得假惺惺。

“傅遇深。”

他正要走,路绪源却叫住了他。

他捏紧了拳头,他不曾对别人拥有过这般敌意,并不知道为什么都八年了,自己还是没有释怀。

“如果还有下次,不要给她盛汤圆……”

他们之间的“她”,他嘴里的那个“她”,亲昵得近乎刺耳。

“一碗热干面才四块钱,一碗米酒小汤圆居然要三块钱,真是昧良心啊!”

高一才入学,阮禹和傅遇深还在一个班。前一个班主任管的很松,食堂没有座位,还可以把饭带去教室里吃。

不是芜镇一中的食堂啥也没有,而是那时候很多学生的家庭条件都一般,所以买的早饭也很单一。在她们的对比之下,阮禹的就显得异常异常丰盛了。

当时,她是一个特别舍得在吃上花钱的人,早饭就是吃热干面都要叫食堂阿姨另外加一份牛肉,然后再配上一碗米酒汤圆。有时候也会换换,主食换成汤包或是牛肉面,但总会配上一碗米酒汤圆。往往,这样一顿早饭就是别的学生一天的饭钱,自然,也会引来别人很多的关注。

慢慢的,全班都会好奇这个“小富婆”今天吃什么,也会知道,原来她这么喜欢喝米酒汤圆。

傅遇深想,就是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才会记住的吧。

可是,又为什么,路绪源要这样说?

也是,都是会变的,他自嘲地笑笑。就好像当初阮禹有多黏着自己,现在就是多么讨厌自己一样。

“噢,那是高中时候的事情了,你当时不怎么在乎她。”路绪源尽量说得云淡风轻,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

“我其实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毕竟那时候离她那么远。是高三的元宵节吧,她这人傻,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