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王妃偶遇安乐王(2 / 2)

总好过一个人胡思乱想。

迎春听王妃说有精神,心下也高兴,便又坐下来。她知道王妃近来爱同她聊些现代的事物,可安乐王在这儿……

“怎么?你们说什么秘事本王不能听的?”安乐王捕捉到迎春投来的目光,敏感地感觉到里头似有几分嫌他碍事的意思,不由又拉下脸来。

迎春真是怕了他了,她们娘儿们说话,大老爷儿们瞎掺和什么?有眼力见儿的做法不该是乘机告辞吗?可惜眼力见这种东西安乐王似乎没有。

“王爷多想了,哪有什么你不能听的。”北静王妃倒并不讨厌这个便宜弟弟,出言安抚道。

既如此,那现代的事是不能聊了。迎春便去那靠墙的花梨书架上挑了一册《徐霞客游记》,过去坐在床头,轻声念给王妃听。

王妃说是有精神,可迎春不过读了几页,她便支持不住,渐渐阖上了眼。

迎春见状只得轻手轻脚地辞出来。

门口已停了两乘马车。迎春正欲上去,谁知后头跟出来的安乐王却朝那两乘车轿挥挥手,赶苍蝇似的:“去二门外等着。”

迎春莫名其妙地瞧向那安乐王:“王爷作什么?”

安乐王却不看她,自个儿用手推动轮椅的轮子,当先走了出去:“在屋里待得憋闷,走几步松散松散。”

要松散您老自个儿松散啊,把我的车轿也打发走算什么?迎春不禁腹诽。

那安乐王自顾自地往前滑行了几步,回头瞧见迎春还在后头不紧不慢地走着,不由嘲讽道:“属乌龟的?”

虽这么说,手上却是放缓了。迎春慢慢跟上来,却不与安乐王并肩,只在后头与他的轮椅间隔着一步的距离走着。

“那发冠……”安乐王侧了侧头,突然出声。

迎春忙道:“王爷放心,发冠虽是做不成了,那定金小女子定会全数奉还的。今儿出来,不知会遇上王爷,倒没带在身上。王爷这会儿若得闲,不若随我过府一取?”

那安乐王闻言又黑了脸:“本王不缺那几两碎银子!给你了就是给你了,没有收回的理儿!那发冠衣袍等大姐姐病好了你再做不迟。本王也不等着你做的那身行头出门。”

罢了,迎春摇摇头,她担忧着北静王妃的病,也没心情同他再掰扯,反正最终吃亏的不是她。便也不多说什么,只在后头慢慢走着。

安乐王侧首又看了她几眼,忍不住道:“瞎操个什么心?大姐姐吉人自有天相。你若把自个儿操心病了,还要累得大姐姐反过来操心你!”

迎春不太想同安乐王说这些,只胡乱点点头。安乐王见状便也不再说话。二人一前一后默默朝二门处去。

到了二门口,马车已候在那儿了。

安乐王却忽然转过轮椅,对迎春正色道:“本王今儿已拉着那太医院的院正过来给大姐姐瞧了病,我亦同他说了,若治不好大姐姐,便叫皇上罢了他的职!母后那儿本王也打了招呼,宫里的药库任凭大姐姐取用。”

迎春听了这话不由抬起头,认真看了安乐王一眼,接着突然端端正正朝他一福:“小女替王妃谢谢王爷!”

安乐王有些不自在地看向别处,口内道:“傻不傻?论关系我是亲,你是友,哪有你替她谢我的理儿。”

迎春不语,心道,你不懂,我与王妃虽非亲人但却胜似亲人。

“王爷,该回宫了。”安乐王的贴身太监凉糕儿,方才一直跟在他们后头当透明人,这会儿却忍不住出言提醒,“您可出来好些时辰了。”

安乐王横过一眼去,凉糕儿吓得把头一缩。迎春见状便又向安乐王一拜:“王爷去罢,就此别过。”说罢便自顾地上了马车去了。

安乐王站在原地,看着那驾清油马车渐渐远去,直到变成一个小点儿再也瞧不见了……

“回罢。”他对凉糕儿道。

……

北静王回来了。

迎春连着两日去探望王妃,都因着那北静王在王妃处,而避嫌退了回来。月兰说:“我们王爷这几日倒是寸步不离地贴身照料。王妃也见好了。”

迎春听了便放了几分心,对月兰道:“那我这几日便不过府叨扰了。”

可不知怎么的,回至家中,迎春心内却莫名生出不安来。幸而过了两日,北静王妃又遣人来教她过去。迎春松了口气,当即便往王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