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桃子(1 / 2)

顾秋年没想到他姐这么莽,悄悄拉了拉她的裙摆:“阿姐!”

云岫一时没往他处想,卖猪肉还需要教吗?顾家卖了那么多年的猪肉,买卖经验丰富,还需要怎么教?

等等,不对!

云岫刚坐下,又“噌”一下立马站起身来,问的话明明牛头不对马嘴,却偏偏猜准了:“你家的猪肉买卖出什么问题了?”

纪鲁鲁胖脸震惊微昂,云岫好像看见他身子还朝后微仰,这是她猜对了?

顾秋年更是忘了此刻还拉着他姐的裙子,一时嘴唇微张,手都没收回来。

顾秋颜嘴一扁,差点哭出来,忍下委屈后才说:“杨夫子,县里有家酒楼向我家订了三十头猪却反悔不要了,那猪现在都养在我家,我爹一时半会儿卖不出去,您能教教我怎么卖猪肉吗?”

“一次订三十头猪,这笔买卖金额可不小,没签订契书吗?”谁家酒楼一次性用得完三十头猪,就算是村里办席也用不掉,怕不是被人设套了。

“订契了,我爹也觉得这笔买卖数量多,金额大,恐怕其中有误,特地与酒楼再三确定后才签订的契书,可前日送猪的时候他们临时反悔,非说我家送晚了两天,误了他们的大事,不仅不要那些猪,反而还要索赔。如今官府判我家按契书约定,赔酒楼违契补偿五十余两银子。”

明明签订契书时,约定好的日子是十一月初三,但前日官府判案时,契书上的日子竟变为十一月初一,白纸黑字,明明白白,他们怎么也说不清楚!

只能憋屈认下,赔钱。

“要是没这遭事,别说五十两,便是一百两银子我家也能拿得出来,但现在家中现有的银钱都押出去买这三十头猪了,如果三日内这些猪卖不出去,收不回钱赔不起酒楼,县衙就要罚没我家的猪肉铺给对方。”

云岫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给不出五十两银子就要把猪肉铺抵给对方?怕是对方一开始看中的就是你家的铺子而不是那五十两。再者,就算你家目前没现银,那向亲朋好友借总能暂时解急吧?”

顾秋颜摇摇头:“我爹试过了,但是无人肯借,有位关系稍好的叔伯委婉提醒,说是我爹得罪了人,谁要是敢帮我家就没有好果子吃。”她垂头丧气,喟然而叹:“真相究竟如何我们家也无力去查清,如今只想着赶紧把猪卖出去,把违契补偿的银钱还清,把猪肉铺保住。”

纪鲁鲁又听了一遍事情原委,心里也不好受,他找了他娘帮忙才勉强凑出十两银子,还是这些日子他爹做木活赚的。

说来羞愧难当,纪家代代相传的木雕手艺,如今为了谋生也不得不接木活,真是伯乐难遇。

看着愁苦满面的三人,云岫却露出松快的神情。

这件事明显是有人做局,觊觎顾家肉铺,先不管顾家人想不想要为此事报官,但是云岫知道,她等待的时机来了,第一颗果子便是顾秋颜。

云岫让她坐下,自己也坐回藤椅上,右手拿着戒尺,有节奏地轻轻敲打着左手手心,若不是在学生面前要保持夫子形象,她都想翘脚了。

“咳咳。”她清咳两声后压下微扬的嘴角,问顾秋颜:“你所谓的继承家业,是想自养自卖还是从他处收猪再卖?”

“你要卖猪肉,是只想卖生猪肉还是以后有意卖猪肉制品?”

“你只想保下这一间猪肉铺,一直维持原状呢?还是以后有意扩店,做大做强?”

她的一连串问题,不仅问懵了顾秋颜,便是顾秋年和纪鲁鲁也听得糊里糊涂的。

卖个猪肉而已,怎么还细分那么多?

云岫的戒尺拍打节奏不变,她直看向顾秋颜:“还有这经营之道,有经营一家猪肉铺的方法,也有经营十家猪肉铺、百家猪肉铺的方法?你想学的经营之道又是哪种呢?”

顾家虽然只有一家肉铺,但是能多开几家,多做些买卖赚钱,谁会拒绝?

顾秋颜不是傻子,她也曾在肉铺帮忙卖肉,只要来有人来买,按对方要求割肉算钱就行,却从来没考虑过夫子提出的问题。

脑海中有什么迅速划过,她没有抓住,却看向云岫,声音响彻整个讲堂:“请夫子解惑!”

纪鲁鲁被她吓了个机灵,仰头瞧了她一眼,又望望夫子。

今日不讲算术,云岫便没有准备白木板和火炭笔,无法绘制思维导图,于是和她说:“如果你只想保住这一间猪肉铺,那我可以借你五十两银子拿去还钱,等你家什么时候把猪卖了再还我就成,这样的话你家肉铺还是你家的,肉照常卖,日子照常过。等你以后继承你家肉铺,按照你爹娘的经营之道继续做买卖就是。”

这是最便捷最简单的方法,她借一笔钱就能解决顾家的燃眉之急。

但看着顾秋颜依旧没有松缓的眉头,云岫就知道她肯定不会这么选,果然听见她又问:“那夫子的经营之道又是什么?”

云岫漫不经心地反问她:“那要看你的选择了,如我前面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