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茧(2 / 3)

时墨见她一脸得意之色,忍俊不禁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识相地夸奖道:“你可真厉害。”

华俸小嘴一嘟,桃花眸亮晶晶地看向时墨,嬉笑道:“那你要奖励我什么呀?”

时墨噗嗤一乐,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蜻蜓点水地吻在她粉润的樱唇上。

华俸的双眸弯成了两道小月牙,娇羞地埋进他的怀中,亲昵地轻蹭他的胸口。

百无聊赖路过此处,正好撞见这一幕的豫九津:“……他俩杵在院子里,可真碍眼得紧。”

来院中散步,却猝然被塞了一嘴狗粮的牧舜一:“……想把他俩赶出我的宅子。时宣能不能赶紧去死。”

在时府大院里闭门不出卧床不起形销骨立的时宣,突然觉得背后一阵恶寒袭来。

他忍不住紧紧裹住被子,哆哆嗦嗦起来。

*

与此同时,朝廷天牢内。

楚鸢灰头土脸地坐在地上,狼狈不堪地喘着粗气,畏惧又惊惶地看着静静立在面前的男子,尖叫道:“你们严刑逼供!妄想让我屈打成招!我是冤枉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齐术对楚鸢的话语恍若未闻。他打开瓷瓶,倒出一粒丹丸,波澜不惊地开口道:“你冤不冤枉,吃下这个再同我细说吧。”

楚鸢慌乱地向后挪去,嘴里絮絮叨叨:“不,不,你要逼我吃什么。我不要吃,我不吃!”

一旁的狱卒出手按住楚鸢的肩膀,将她摁在原地动弹不得。

齐术歪了歪头,轻不可闻地笑了一声,吩咐道:“把她的嘴掰开。”

狱卒顺从地扣住楚鸢的下巴,手掌犹如铁钳般,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她的嘴巴打开。

“唔!唔唔!”

楚鸢使劲晃动双肩,尖利却斑驳的蔻丹甲死死嵌进狱卒的指腹里,丝丝鲜血从指甲尖端渗了出来。

狱卒轻轻抽了一口冷气,更加用力地扣住她的下巴。

齐术冷眼旁观楚鸢无谓的挣扎,嘴角似讥似讽地勾起。他上前几步,将丹丸丢进楚鸢的口中,而后拿起地上的水壶,潦草地往她嘴里倒了些水。

楚鸢感受到嘴中有异物顺着水流滑进喉口,继而沿着食管落入腹中。清水从她的口里溢出,飞溅在布满尘土的泥地上,洇湿了她华贵的长裙。

“咳!咳!”

楚鸢被水呛到,胸脯猛烈起伏,昏天暗地地咳嗽起来。

齐术厌恶地甩了甩手,缓缓坐进椅中。

他居高临下地睨了她片刻,待药效发作后,沉声问道:“你从中间人手中购得了边域秘宝,是么?”

楚鸢目光阴冷地瞪了齐术一眼,下意识想否认。然而,话语却卡在喉咙无法说出。

她惊恐地摸了摸脖子,试图大声说“不是”,但舌头仿佛被操纵般,不受她的控制。

楚鸢徒然地挣扎许久,最终力竭地张了张嘴。真话犹如泄洪的江水,无法自控地从她的红唇中悉数涌出。

“是,是我,我想用边域秘宝换来时宣的真心和承诺。但是他得到了秘宝后,非但没有更加爱我,反而违背誓言去娶华俸那个贱女人!我不甘心,不甘心!我那么辛苦地为他四处搜罗那件神乎其神的秘宝,他却丝毫不领我的情。我恨他薄情寡义,恨他利欲熏心,更恨他从始至终都不曾回应我的爱慕!”

齐术点了点头,装作深表同情的模样,诱导道:“那你知道,时宣为何会需要这个宝物吗?”

楚鸢双目通红地盯着虚空中的一点,仿佛透过那一点,看见了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她迟钝地意识到,那些事情绝对不可以讲出来,一旦出口,必成大祸。

可是一股磅礴的力量狠狠遏制了楚鸢难得清明的思绪,并将她对时宣的恨意与占有欲无数倍地放大。无数阴暗的情绪犹如暗中滋生的魔物,从内而外绑缚了她,渐渐扼住她的喉头,将她的神智灼烧殆尽。

癫狂与失智浮现在楚鸢姣好的面容上,听她见一道遥远的声音幽幽回荡在心间。

“既然我得不到时宣的心,那就毁掉时宣吧。让他也得不到他想要的一切。”

楚鸢猝然伏地,仿佛被巨大的压力折弯了脊背。

她匍匐在泥泞的地上,手掌握住几根干枯的杂草,嗬嗬几声,声嘶力竭地大笑起来。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不是时宣需要这个宝物,而是二殿下需要它,嗬嗬嗬。他们结党营私,以下犯上,觊觎天子之物,简直就是不把朝廷和皇上放在眼里!

“就连你们在月山遇刺,也是时宣安排的!他安排刺客刺杀三殿下,还意图偷窃边域秘宝。他们好大的胆子啊。但那有什么用,还不都失败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