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2 / 3)

是吹给心上人听的嘞。”

时墨闻言一怔,呆呆地啊了一声,恍如梦中,轻声重复道:“朝暮,是吹给心上人听的曲子?”

老者点了点头,理所当然道:“当然啦,这曲子在瓷洲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老朽少年时,也曾在花前月下,对我的夫人吹奏了朝暮,听得她眼泪汪汪,哈哈哈。”

时墨的凤眸里闪过一丝耀眼的光彩,喃喃道:“这么说来,若是向他人吹奏此曲,便是暗传情意,以诉心中爱慕之情……”

“是呢是呢,”老者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时墨的手臂,鼓励道,“少年,我瞧着你一身正气,英姿勃发,来日定能抱得美人归,不必急于一时之失哦。”

时墨一扫先前的伤神,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老者见他不再颓丧,便欣悦地抻了抻胳膊,拄着拐杖慢吞吞地往桥下走去。

“原来,那时她以叶笛吹奏朝暮,是在向我陈情。”

一时间,难以按捺的喜悦与期待盈满了时墨的脑海,无数烟花在他的心中升起绽放出璀璨的光华,桥下清泉的叮咚作响也似仙乐般悦耳动听。

“她心里有我,”时墨朗声大笑,抬头眺望清辉的月色与无尽的寰宇,扬声呐喊,“她爱慕的人是我!她为我奏曲诉衷情!”

远方的巷子里传来几声狗吠,好似在回应时墨的话语。

河畔附近的住户不耐烦地推开窗子,揉了揉鸡窝般的脑袋,指着时墨呵斥道:“喂!桥上那个!你啷个回事哦!这么晚了喊什么喊,要别人睡觉不啦!老大不小的人嘞,听个曲子兴奋成这样,见过世面不!”

时墨缩了缩脖子,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在抱怨声中快步跑下桥,步履轻快地往客栈走去。

*

惊蛰已过,万物回春。

华俸总觉得时墨近期有点不太正常。

好像,春季的到来激发了他侠骨柔情的一面。

比方说,时墨看向她的眼神,从先前的谨慎端正、冷静自持,变得眸光潋滟、含情脉脉。

“嘶——”

华俸被他深情款款地凝视着,浑身不自在地抖了抖,牙酸道:“你看什么看!再这样鬼迷日眼地盯着我,我就罚你去后院杀鸡!”

时墨眨眨眼,无辜地歪了歪头,不解道:“掌柜的,我的眼神明明很纯善吧。”

华俸撇了撇嘴,嫌弃地上下打量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跑到后院眼不见为净去了。

再比方说,时墨闲来无事时,总是叶笛不离手,随时随地吹小曲。

若是吹普通的曲子也就罢了,可他偏要翻来覆去地吹那首朝暮!

“啊——!”

华俸面红心热地捂住耳朵,在余音绕梁不绝如缕的曲乐中尖叫一声,在满堂食客暧昧好奇的注视下,怒气冲冲地跑到时墨面前,又羞又恼道:“不许在我面前吹这首曲子了!”

时墨悠悠停下,好整以暇地注视她粉面桃花的娇容,故作懵懂道:“掌柜的,这首曲子,分明是你曾经教我吹的,为何现在不许我吹?”

八卦围观的宾客们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

华俸羞得直跺脚,明媚的桃花眸狠狠瞪了时墨一眼,暗暗腹诽道:“时墨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朝暮这曲子是什么含义呀!天天对着我吹奏,直叫旁人打趣和揶揄。我简直要没脸见人了!”

时墨无视众人的目光,静静含笑看着她。

目光交接时,华俸恍惚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自己就快要沉溺于他柔情似水的眼波之中。

她倏地轻抚心口,感受到自己的心,正在不争气地狂跳不止。

如此这般,又过了几日,客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怎么在这里!”

谢汐岚瞠目结舌地望着站在店外的兄长,磕磕巴巴问道。

“我为何不能在这里?”谢沄岄耸了耸肩,慢条斯理道。

华俸闻声赶来,诧异地揉了揉眼睛,怔然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谢沄岄不假思索道:“我来这里找谢汐岚。”

华俸一头雾水,迟疑道:“你怎会知道谢汐岚在此处?”

谢沄岄看了看一脸心虚的谢汐岚,了然一笑,缓缓道:“她奉家母之命随身保护你,我自然会知道她的行踪啊。”

华俸闻言,目光转到谢汐岚身上,幽幽道:“原来如此。”

谢汐岚吐了吐舌头,冲谢沄岄冷哼一声,不忿道:“你太坏了!总是喜欢揭我的老底!”

谈话间,时墨和乐盈从店内走了出来,正巧与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