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1 / 3)

华俸想到此处,脸色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她暗自掂量许久,睨了时墨一眼,试探道:“你可曾听闻过三皇子的事?”

时墨想了想,慢慢回忆道:“三皇子么……他的生母是正值盛宠的贵妃,在后宫与当今皇后分庭抗礼。不过这位三皇子倒是十分低调谦和,并不与他的两位皇兄争锋,在朝堂内外都很不起眼。”

华俸:“……”

这些事情她也知道,她想听的不是它们!

华俸嗯了一声,耐心引导道:“还有么?比如他和谁走得比较近,诸如此类。”

时墨微微一顿,看了她一眼,反问道:“你好奇这些做什么?”

华俸一哽,装作若无其事地抬头望天,指着远处青山里渺渺升起的炊烟,状似惊讶道:“你瞧!烟囱在冒烟!”

时墨顺着方向看去,不明就里问:“所以?”

华俸施施然收回手臂,反问道:“你好奇这做个什么?”

时墨:“……”

他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打量她。

她也不急,一手托腮,坦然地任他打量。

半晌,时墨收回目光,缓缓开口道:“要说与他走得近的女子,倒是没有。三皇子此人洁身自好,从不去烟柳之地。他也无心结党,因皇帝尚未为他指亲,他便与渝都的世家女子不相往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捕捉华俸的神色,想从中看出些许蛛丝马迹。

然而,华俸听完,只一脸的兴致寥寥。

她慵懒地哦了一声,敷衍地点头,继而问道:“那男子呢?”

时墨一愣:“什么男子?”

华俸不好点明,委婉表示道:“就是,有没有与他走得近的男子?”

时墨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不确定地重复道:“与他走得近的男子,是指他的友人?”

华俸见时墨并未领会到她的弦外之音,不由地叹息。

也罢,正常人谁会想到那处去。

更何况,三皇子和国师的事情,是上辈子的暗线告诉她的。

没准这一世三皇子又改主意了,不搞男男关系也大有可能。

她在他困惑不解的注视下笑着摆摆手,试图把方才的谈话轻描淡写地带过:“我不过是随口一问,就当我没说。走走走,你一定饿了,我们吃早膳去。瞧着山里的炊烟都飘出五里地了,闻着可真香啊。”

时墨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眉心微皱,一言不发。

那双向来清明凌厉的凤眸,此时正流露出不加掩饰的迷茫与困惑。

华俸心中警铃大作,暗道不妙。

她没来由地抛出不着边际的问题,果然引起时墨的怀疑了!

她急忙从石凳上跳起来,脸上挂起息事宁人的讨好笑容,迈着小碎步身跑到时墨身后,使劲推着他往门外走。

时墨试图回头看她的表情,却只看到她乌黑浓密的发丝和头顶中心小小的发旋。

时墨轻轻抿嘴,捉摸不透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如今他身无长物,这丫头定不是谋他的财。

再想到她方才时不时地望着他陷入神游,言语之间面颊浮现一抹绯红。

难不成……

时墨的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这丫头终于把主意打到他本人身上来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

不枉他数月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总算让她对他动了点心思。

时墨感慨万千,喜不自胜,瞬间觉得月山的一草一木一鸟一虫都格外地赏心悦目。

对他的想法一无所知的华俸:“呼哧呼哧——时墨,你还是自己走吧,我推不动你了!”

*

二人揣着各自的心思走在石子路上。

华俸面上一副左顾右盼的模样,实则内心对三皇子好奇不已,瞅了瞅身旁同行的时墨,满腹的问题想问又不敢问。

时墨则是在细细思索,密密深挖,将他们相处的一点一滴在脑内走马灯似的回想一遍,琢磨着华俸是在何时何地对他有了些微的情愫。

两人心事各异,谁也不曾开口说话,就这样一路沉默地走到了山庄的堂食处。

未想到昨日人数稀少的堂食处竟坐满了人。

眼瞧着里面人满为患,华俸忍不住嘀咕道:“哪里来的这么多人,饭菜会不会不够吃的啊?”

时墨看向堂内,目光掠过中央的木桌时,霎时停住。

随即他收回视线,微微垂头,对华俸耳语道:“我们走吧,这群人不是山庄内的徒弟。”

华俸闻言一惊,也立刻低下脑袋。

她用余光悄悄扫视坐在外围的食客衣着,小声问:“这些人都是穿着不起眼的布衣,你怎么分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