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戏(四)(2 / 3)

一面结合最近听到的消息,猜出对方的来意。

沧阳的近邻——秦霜有意争夺一处寒曦石矿,最近两座城频频起冲突。寒曦石是极为稀有的资源,用它打造的锋刃宛若亘古不化的坚冰,寒气蚀骨,不可直接触摸。

工匠们用五尺长的钳子将寒曦石取出打磨,灵力稍低些的就会被寒意扑得肌肤皴裂,但又不能用淬火符加以缓冲,以免坏了武器的品质。

然而席志猷丢下歌舞班子断后,带着花无垠向秦霜走了一半,就将其双眼蒙上,调转了方向。

花无垠觉得他们仍没有直奔目的地,而是在无规则地走走停停,绕来绕去。

长睫在布条后不舒服地动了动,花无垠默默数着,左转二百八十步,左转一百五十百步,左转一百零八步,左转……这样真的不会转回原地吗?

左斜前方四百步,右转一千零三步,右后方三十……算了,他只是闲得无聊数一数而已。

这一静下心来,就想说些什么来助兴。他转头“看”向席志猷:“我们家有一招白鹤亮翅不知你听说过没有。”

席志猷下意识地接话:“那是什么?”

露在蒙布外的嘴角弯了弯:“没什么,注意脚下。”

片刻之后,他听到有人问席志猷:“先生为何总看着天上?若不是小可拉着,就要掉到坑里去了!”

花无垠内心一片敞亮,复而一阵喧然。被这么蠢的人拽着,他是拒绝的。

“多谢,多谢。”席志猷如梦初醒地说。花无垠敢赌两个铜板,他第二个“谢”字心虚得都跑调了。

“城主大人上回提到云水绫可隔绝寒气,但他老人家除了一个名字以外,产地、式样等等一概不知,让小可一通好找。”

这个“城主大人”诚然不是指花镜,而是指席志猷家的那位大人。

此人的声音着实耳熟,好像前几天还在哪听过?

“城主大人也是为难了不少时日,这才来麻烦阁下。”席志猷道。

“城主大人不介意小可沧阳人的身份,以要事相托,小可全力以赴,总算不至让他失望。”

沧阳吗?等等,这不是花原秀吗!

难怪直到现在才听出来,花原秀几时这么谦逊有礼过?换作以往,他必先冷哼一声,然后用语言或是神态表达对人家城主的嘲讽之情。若是前者,花原秀这会儿已经开呛了;若是后者,席志猷这会儿已经开骂了。

但是花无垠什么争吵都没听到。他掐住自己的大腿以免发出声音,震惊中花原秀又道:“小可先把东西给城主大人送去,先生慢走。”

堂兄大人衣襟一振,疾驰而去。

花无垠半低着头,几缕卷发搭在耳畔,随着他的步子起起落落。花原秀话里话外透出了不少信息,是故意如此?还是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啊,我肚子有些疼。”花无垠吐了一口气,左臂冷不防被一只铁爪抠住,紧接着脚底就悬了空。“呀?啊啊啊痛痛痛痛痛!”

“吵什么吵!到地方了!”席志猷带着他飞过一座墙头。

“地方?什么地方?别真把我卖了呀,你们还缺人手吗,很能吃的那种。”落地后首先闻到一股室内熏香的味道,然后被推入一个三面是墙的狭小阁子里,面前的木门“啪嗒”合上。他扯下遮眼布,周围依旧昏黑一片。

伸手在滑溜溜的墙上一寸寸按过,发现整个空间除了他自己以外,还真是什么都没有。

于是内心吐槽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连一个像样的机关都不设。

诅咒他自个儿滚进来出不去。

连一枚挂壁画的铜钉都没得。

真是抠破了天际。”

他手掌望上一翻,空气却并不屑为之震一震,时灵时不灵的咒术这回终于彻底不灵了。

花无垠眼珠子转了转,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盘膝坐下,随意哼出些小调,瘦而长的手指叩在门板上打节拍。

“给我安静点!”门外传来一声大吼,不是席志猷的声音。

花无垠微微一笑:“尊君想必是城主亲信,才会守着此处。但只有等城主拿到想要的东西,你才讨得到功,可别让我给逃了。”

“啧,废话哪那么多!”那人明显地不耐烦起来,“就你这毛头小子我还能看不住?老实点不然老子废了你!”

“的确,在下在尊君面前,譬如牙牙学语的稚儿遇上了学识渊博的宗师,实不可望其项背。想当日在下倾尽所能,打破了兄长的禁制‘葬剑’,原以为今日还可试试运气,不料见到尊君的咒术,才知此种侥幸之言可笑至极。”

花无垠的声音和眼神一样明澈通透,将恭维之语说得行云流水,不打草稿,宛若深深地为守门人所折服。

守门人直被一股二月春风吹进心底,惬意地捋了捋胡须:“那葬剑也不是很低等的术,只因下的强度不大,才叫你给打破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