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卫青梅劝道:“我小时候牙齿不好,娘亲不让我吃甜食。所以我小时候最喜欢吃的东西就是糖。长大后娘亲不拘着我吃,我反倒没那么喜欢了。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五年未见,我已经不是当初的卫青梅,你喜欢的也不是我。”

唐元基没想到她露出亲近之感是为了将他拒之门外,脸一下子冷下来。

“胡言乱语,你变成什么样都是你,我只认你做我的妻子。如果你怕有人议论阻拦,我会用尽一切手段让他们闭嘴!”

他紧紧箍着卫青梅的双肩,推着她环顾一圈屋子,执拗道:“你看看,这间房原本该是你我的婚房,是邱华凝鸠占鹊巢!我会让大家各归各位,回到原本的位子。”

“疼死了,你放开我。”

卫青梅被推得踉踉跄跄,唐元基懊恼地松手后,她立刻跳开,躲远了几步,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真固执啊。

当初她为了让唐元基喜欢自己,总是做小伏低,薛隐曾因此跟她吵架,说她看起来市侩功利,变了一个人。

如今她走出来了,唐元基却还陷在虚假的幻影中,执迷不悟,就像一个要不到糖就任性发脾气的孩子。

他回京后第一件事不是来见她,而是休掉邱氏。

他到底是真心喜爱她,还是在长久的得不到中滋生欲望?

是情深似海,还是叶公好龙?

卫青梅揉了揉被抓痛的肩膀,觉得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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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卫青梅收到了唐元基送来的礼物,一只雕花漆盒。

送来的娘子打开漆箱,一条金线交织的琥珀色露腰胡裙,配套的纱裙,缀有铃铛的绣鞋。

“……”

卫青梅嘴角一抽。

她走南闯北时见过卖羊毛跟葡萄酒的胡人商队,胡人的舞姬起舞旋转时像盛放的花朵,面纱下若隐若现,只露出一双勾人魂魄的眼睛,细腰仿佛一折就断。

她皱眉拒绝:“拿回去,我不穿这个。”

娘子像是料到她会拒绝,捧出另一只漆箱。

卫青梅打开看了一眼,脸跟着变白。

是卫凌昨日穿去赴宴的衣裳,还有他常年戴着的玉佛。

玉佛质地粗糙不值几个钱,但是是邵姨娘母亲的遗物,所以他从不离身。

娘子低眉顺眼道,明日少将军会派车来接她们,务必在黄昏时分穿此裙登船。

卫青梅无奈答应了。

娘子走后,丫鬟们围作一团,对胡裙好奇得紧,怂恿她换上看看。

疏影帮她弄好头发,扎了很多长辫子,发间用珍珠点缀,抹了艳一点的口脂,最后换上衣服,戴上面纱。

冬天一过,脱下臃肿的棉袄,轻薄的料子紧贴在身上,露出的盈盈腰肢不堪一握,繁复的珠链垂在腰间,行走时银光粼粼,甚是好看。

丫鬟们头一次见这么暴露的衣裳,纷纷闹了个大红脸,像丛中蝴蝶一样围着她叽叽喳喳,夸赞她适合这身衣裳。

一肌一容,尽态极妍。

卫青梅本来心情不好,被她们簇拥着夸了半天,脸色转为晴朗。

裙子虽然好看,但春寒料峭,她穿上没一会,就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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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府的书房。

齐王捋了捋长须,跟赵博远在窗边木桌上对弈了一把,江玉堂一进门,齐王的视线就从棋盘转移到他身上。

齐王面带笑意,勾了勾手,示意江玉堂过来。

赵博远是博弈高手,齐王不擅长用棋,总不能一直赢让父王没面子,是以赵博远放水放得很辛苦。

齐王觉得没意思,让江玉堂替换赵博远的位子。

父子两玩了几把,都以齐王胜出作为结局。

“父王英明,儿子愚钝。”江玉堂恭敬道。

齐王哈哈大笑,拍了拍江玉堂的肩膀,像一只被人顺好毛的猫。

赵博远嫌恶地往旁边站远。

江玉堂此人不仅狠毒,还是个巧言令色的谄媚小人。

自林氏一案了结后,陛下觉得齐王被人诬陷,对这个二儿子生出愧疚补偿之心,连连交给他几件大事办,尤其是修建宫室一事,齐王从中捞了不少油水。

江玉堂作为出主意并执行的最大功臣,一直默默无言,不为自己邀功。齐王看他是越看越顺眼,连修建宫室的账本都让他经手。

不出所料,江玉堂做的很稳妥,没让其他人发现齐王中饱私囊。

为了拉拢朝中大臣,在立储时站到自己身后,齐王迫不及待地需要一笔又一笔的银钱。

他希望江玉堂这个儿子可以再接再厉,继续帮到自己。于是道。

“跟卫三小姐的亲事,进展得如何。”

江玉堂自上次送完喜帖后就非常忙,既要拿到齐王结党营私、贪污腐败的证据,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