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阴着脸回答："走，马上走。"

余礼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噢了声："那快走吧别赶不上飞机了，开车注意安全。"

"……"他快气死了。

坐在车里，车窗全落，他烦躁的把剩下的两个纽扣也都解开。

他最害怕的就是和余礼成为现在这样的关系。

双方都不提过去，他们可以坐下聊天，可以大方拥抱，但这些行为她也可以和其他异性做。

他感受的到她在刻意和他保持距离。

常安打电话问他到哪了，周执说还得半个小时。

地址是找沈西西要的，沈西西说她没有固定的下班点，于是他从下午四点就一直在小区外等着，等了四个小时，只为借着送耳环的名义亲口告诉她自己要回国定居的事。

结果她就这反应！

果然是不爱了。

周执单手打着方向盘，寂静深夜打火机啪嗒啪嗒声在不断提醒自己冷静。

"还有，你中午说的话是认真的吗？"常安问。

他反问："你觉得我是个爱开玩笑的人。"

"你想清楚了？"

"从两年前就在想。"

"行。"常安语气非常无奈。

"常安，你跟你男朋友谈几年了。"周执不是个爱八卦的人，突然问起这个，常安倒愣了一下。

"五年。"

周执说这么久："那他怎么还不娶你。"

提到这个常安就想生气："您整天满世界飞，他想跟我求个婚都得提前预约，你见过哪家求婚女方是提前知道的。"

周执说抱歉："想不想休息，给你放个年休假。"

常安一听这个，声音都变大了："多久。"

"一年？两年？或许更久。"

常安被吓到："你是要提前退休吗！"

"想过。"

"是因为她吧，那个女孩，余礼。"

凉城的海风吹在脸上，从未有过的清醒，他大方承认："是。"

"你也是该好好休息了，不过。"常安顿了顿，"确定要回凉城吗，不换个城市？"

"总不能因为疤长在脸上就一辈子不见人吧。"

"我发现了，见一面余礼比看一年心理医生管用。"

"……"

––

余礼一到家就开始让沈西西从实招来："你是不是一直都跟周执有联系。"

沈西西："没有。"

余礼："那我问你，同学聚会结束那天谁送我回去的。"

沈西西一下明白她知道那天晚上周执也在的事了："我和周执，不过我发誓，他那天什么都没做！"

这点余礼不担心，因为周执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她在意的是自己有没有发酒疯。

"没发酒疯，倒是一直抱着某人的脖子不松手。"

余礼瞪大眼睛："真假的！"

"我拍了照片你看吗。"

余礼做了一番心理挣扎后说："看。"

照片发来，看背影是在外面，不过真的如沈西西说的，她抱着周执的脖子，脸贴他怀里。

没脸看，真的没脸看。

她咬着手指："我那天，还对他做什么了吗？"

沈西西笑的猥琐："你想对他做什么呀！"

"你怎么也不拦着我点。"

"你像个树懒一样挂他身上，我根本松不开你的手。"

说像树懒都夸她可爱了，她这分明像个流氓。

没脸见人，余礼想把自己活埋算了。

“我本来想给你说的，结果第二天你就去看他演奏会了，我怕我说了你俩再碰上太尴尬。"

"下次在外面绝对不喝酒了。"

沈西西说不信："还有，周执向我打听了你的事。"

"什么事？"

"感情的事呗，我呢，仿佛什么都没说又什么都说了。"

她还不了解沈西西？

"你骗他说我谈了好几个男朋友？"

"那倒没有，我说你俩感情的事我不插手，想知道的话自己去问你。”

"他有给你说回国定居的事吗？"

"谁？周执？他要回国定居了！？"沈西西激动差点把画架摔了，"他告诉你的！"

"嗯，那天新买的耳环是落他车上了，刚给我送来时说的。"

"余礼，我真有种预感，你俩能重归旧好。"

余礼站在阳台，望着远处发呆，手里摆弄着顾月华养的绿萝。

她有很多的顾虑，比如在缺失彼此的九年里，对对方的生活都是一无所知，再次见面和重新认识一个新朋友没有多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