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1 / 3)

围绕天地门之灵的话题中充满了阴谋气息,纵然宁霜霁身经百战,此刻也少不得觉得遍体生寒。

依风棋所言,天地门之灵虽有时声如孩童,但心智绝非无知小儿,而是兼具阴狠与谋略的狠角色。

分别掌控着天地结界,那它们是否能一直监视人界动向?世间人一举一动是否皆逃不过它们的算计?

到底是在战场上研习过用兵之计的,宁霜霁知道面对敌人前最忌讳多想,强行稳住心神,催促风棋道:“你说了半天,还是没说到解决它们的办法。”

“别急啊小青龙,”风棋苦笑,“这不是得先把因果都告诉你们嘛。”

宁霜霁撇嘴,到底还是耐心听了下去。

风棋:“我的灵识在南疆祭司身上,偶尔得以清醒,便也没闲着,控着南疆祭司的身体翻找了不少南疆古籍。”

白玦:“南疆一族传世已颇具年头,你是想从中寻得有关天地结界的记载,以此找到除去天地门之灵的办法?”

风棋点头。

他的灵识确实在南疆扎下了根,但这事说起来容易,实施起来遇到的问题也不少。

人族本寿命短暂,但他灵识附着在南疆祭司身上,致使南疆祭司魂灵衰老而面容不显,结果南疆祭司寿终正寝后死魂离体,躯壳却还活着,而他的灵识便成了支撑人身活动的唯一力量。

灵识只是风棋原身的一份意识,无法将事情算计万全,便只好顺势日复一日过下去。

然后他就又碰到桩麻烦事。

老话说相由心生,是真有道理的。人身躯壳随内在化形,一般都是随魂灵长相而生,可南疆祭司死后内里彻底成了风棋,外貌自然也不会毫无变化。

于是南疆祭司不仅千年不老,某天之后外貌也开始越来越年轻,逐渐变成位俊美小公子。

好在这一切的不正常都不需要一抹脑力不足的灵识费心掩饰,南疆人自己便只当是祭司大人灵力高深,得天地眷顾,于是修成了不死之身。

不死之身都有了,容貌朝更英俊的方向变一变还不纯属正常?

风棋的那抹灵识在南疆待了千年,为免被人发现破绽,千百年都独来独往孤单寂寞,只偶尔清醒时去翻翻书记记事,现在一回体立刻将本就话痨的风棋带得更加话痨。

他说了不少南疆的事,其中甚至夹杂了不少南疆本地特有的风俗习惯,宁霜霁越听越觉得颇有她从前游历归家后给白玦讲故事的既视感。

忍了又忍,她还是没忍住拉回逐渐跑偏的风棋:“所以你在南疆的书里到底找到了什么?”

“倒是没找到什么明确提及天地门之灵的记录,”风棋整理了下思路,“不过我确实想明白一些事——天河水主阳,升至天顶后天化结界;地狱火主阴,沉至地底后地化结界。我们如今已经知道结界的产生是为封住两端至阴至阳的猛合趋势,但如此庞大的结界要消耗的力量绝不会少……”

“那么,足以支撑天地两个结界的力量又从何而来?”

宁霜霁一愣。

有关结界需要力量支撑这事,她深有体会。

清川寒潭的结界曾由龙脉支撑,而结界最脆弱的时候,正是龙脉将被以莫家为首的修行世家消耗殆尽之时。后来她认真研习术法并试着以灵力引寒潭水中多处汇聚之灵气为继,才暂时化解清川寒潭即将暴露于世的危机。

既然都是结界,自有相通之处。

她心念一动,刚要张口,便感觉白玦覆在她手上的力道微一缩紧,显然也对此观点颇有所感。

风棋知道他们都是聪明人,没再卖关子:“不错,我怀疑天河水和地狱火既是被拦截之物,也是为天地结界提供力量的本源所在。”

仅小部分天河水倾泻出来就差点淹没整个人界,足可见天河水总量之磅礴,而阴阳相生相对,地狱火必不比天河水少。

以它们为用,确实足以供结界千万年维持稳定,甚至若细细想来,除此之外竟找不到其他更合理的可能了。

“这便是我所指办法的理论支持,”风棋抱臂靠在椅背上,动作还是一贯的闲散,态度却很坚定,“老鼠藏在洞里我们无可奈何,那不如连洞一起烧掉,老鼠必然也难逃一死。”

“釜底抽薪,”白玦低声道,“你是想抽离天河水和地狱火?”

风棋挑眉一笑,隐约露出两颗虎牙,似乎对能想出这法子一事十分骄傲。

宁霜霁作为一个曾经作天作地的人,面对这样宏大的计划没有半点退缩之意,反而有些跃跃欲试的兴奋。

不过成长便是再兴奋再上头,也懂得先压抑激动心情,做好万全准备方可出手。

如果他们面对的真是能把控天地万事的天地门之灵,那么绝不可再掉以轻心,否则不仅会把自己的性命交代进去,还可能害得万物生灵再无生机可寻。

宁霜霁直觉风棋说得有理,但她现有了解不足以判断风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