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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抱自己起来时,他只是冷着脸,未曾顾上有外人在场,将她裙摆下细白的脚踝扯过,沈知珉瞬间如受惊的兔子一般,挣扎起来,想缩回被大手扯住的脚踝。

只须臾间,他放开那细腻皙白的脚踝,不自觉地皱眉,虽少女遮盖的动作很快,可那红肿受伤之处却是看得真切。

他凝视着涨得通红的小脸,确定是她是真的受伤了,才对早已避开视线的狱吏吩咐:“备辆马车。”

狱吏压着心里掀起的千层波澜,退出了由针锋相对演变出几分暧昧之意的空间之中。

牢狱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沈知珉脸上,由起初的赧红慢慢变成了尴尬,她正当想强忍着疼从地上起来时,那抹颀长的身影缓缓朝她来,附身,弯腰,贯彻鼻腔的是那熟悉又陌生的清冷檀香味,待到她被人抱起,身子悬空之际,她才回神,环住了他的脖子。

他脚步一顿,始终不看她一眼,抱着她走过长长暗道,官靴在湿冷甬道上,一步一步,踏在少女的心上,是那般铿锵有力。

当路过几处牢房之际,被那些亡命之徒起了哄,一片调侃之景,她面色局促,唰的一下红了脸,不顾他的允许,拢紧他的脖子,侧埋进他的颈窝。

那轻微炽热的呼吸洒在商侑安的耳边,强烈的异感让他顿下脚步,神情晦暗,在昏暗的光线里微微滚动着喉咙,愈发觉得两人所触之处,以一种异常速度在升温,他想要打断这种感觉。

随即,转化着凌厉视线,扫过那些不安分之人,只一眼,两侧牢房立马安静下来,低头回避。

待两人出了城防司,马车已然准备好了,商侑安将人放于马车内,瞥过那微红的耳垂,提醒一句:“沈小姐。”

闻及,沈知珉才缩回手臂,松开了他,身子往里面挪了挪,待人一同上了马车后,她才小声道了句“谢谢。”

商侑安坐在一侧,端正冷色,并未回应她的道谢。

两人无言间,马车到了相府大门,车内身影并未多停留一刻,便果断下了马车。

就在沈知珉以为他并未等她之际,一只大手透过车帘,朝她递来,她看着那节骨分明的手,视线落在他的指节处,往日的冻疮已然好了许多,陈年旧疤也逐渐淡化,她轻轻递上手去,所触之肤是热的,她莫名恍悟,他在宫中,起码不用担心温饱与寒冷。

同不同她回相府,又有何关系呢?

难得这一世他有自己的选择,就让他做自己想做的吧。

“珉儿!”门口等候的沈德言远远唤了一声,商侑安收回手,朝着沈德言拱礼:“丞相大人,之前不知是您的爱女,多有误会,还请丞相海涵。”

沈德言视线看去自家女儿,眼里询问关心,待沈知珉摇头后,他才展露一笑,对着商侑安客气道:“盛安王秉公办事,又素来未与小女相识,谨慎一些,实属应该为之。”

后面的阿集被狱吏送回后,一直担心着小姐的伤势,小跑而至,紧张地扶住了小姐,在瞥及旁边人时,眼中一愣,似见鬼般,转看自家小姐的脸色,沈知珉明了阿集想说什么,只是拉着阿集,并未多言。

“什么?他是盛安王?!”房间内,阿集替小姐上药的手一抖,震惊起来,见小姐脸色并未像开玩笑,才结巴起来:“也就是说,他...是那个被废除的大皇子?!”

沈知珉打断阿集不敬之话:“你莫要这般没规矩,如今,他已然恢复身份,切莫再无礼对之。”

阿集有些后怕,“小姐,他会不会记仇啊?奴之前在雁城口出狂言,他会不会杀人灭口啊?”

“他不是那样的人。”她说的平静,阿集蹲下身来,望着小姐,有些不解:“小姐,你好像早就知道一般,也不惊讶。”

沈知珉只是笑笑,并未回答阿集这个问题,阿集低头继续为小姐上药,其实她还想问小姐,明明在雁城那人已经死了,为何又好端端出现在京城,还一晃身,恢复了皇子身份?

而这个问题,沈知珉无数次想问他,都不曾开口,她想,有些纸捅破了怕是恢复不了,就让她糊涂下去,只当他是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