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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思念无数个日夜的脸就这样闯入沈知珉的眼底,她上前两步,牵动着粗重铁链哗哗作响,安静的审刑室内几乎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沈知珉红了眼尾,盯着那张不见半分波澜的眸子,压制着起伏欲出的心,又上前几步,却被一旁的狱吏拦下,将其往后推退了几个踉跄。

“此乃盛安王,休得无礼!”狱吏呵斥着。

沈知珉并没有在意狱吏的无礼粗鲁的举动,她企图从那位盛安王眼中看出一点破绽来,而回应她的是那最熟悉的声音,和最冷漠的话语:“姓名。”

那人的开口,打断了沈知珉最后的一点期待,她袖中的手微微一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平稳的:“小女沈知珉,见过盛安王。”

“家住何处?双亲何人?”商侑安微仰头,那双眸子过于冷静,冷静到审问的语气都比往日冷漠。

少女掐着自己的手,让自己保持冷静:“王爷真的不知小女为何人吗?”

他微微动眉,抬眸问:“本王应该知道吗?”

两人之间的气氛不算僵硬,却也算不上融洽,旁侧的狱吏低着身子,凑近商侑安耳边提醒:“大人,京城沈姓之家唯丞相独人,再及沈相有二女,小人不敢猜测此女身份。”

商侑安淡淡看向这位“好心”的狱吏,眼神不明:“那还不去查清她的身份?”

狱吏低头,退下之际偷偷打量了几眼这位奇怪的女子,倘若真是丞相之女,初始为何不亮明身份?非要往牢狱走一遭,真是怪人一个。

现下无旁人,沈知珉不再装了,她有太多话想问他了,问他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不跟她回家,而是选择了一条上一世从未走过的路,可望着那双陌生的眸子,她的勇气也只够她一句压在心底已久的关心:“你还好吗?”

“沈小姐这是哪里话,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的处境。”他淡淡仰靠于椅上,脸上神情让人看不出一点感情,寒星之中仿佛看的是一位从未相识之人。

商侑安没死,他成为了众人仰慕的盛安王,也踏进了上一世从未踏进的皇宫。

这一切,都与她背道而驰,而能再次见到他,总归是让人高兴的。

她垂下眉,敛去眼底的失落,经过心内自我的消化与安慰,再抬头之际,依旧是那个明媚的少女,她避开这个不愉快的话题,轻轻晃动着手腕沉重的铁链:“王爷既然知晓我的身份了,可以替我解开了吗?”

商侑安无动于衷:“只凭一面之词,如何能确定你所说属实?待狱吏查明身份,自不会怠慢了沈小姐。”

盯着那张说谎不脸红之人,沈知珉撇嘴:“手很疼。”

“烦请沈小姐忍耐着。”

“不止是手疼。”她又说,想将那已然疼得没有知觉的脚踝露出,又因不好意思而作罢。

商侑安没有接话,漠视着少女的矫情,一身官服衬得他铁面无私。

片刻后,狱吏匆忙而来,在商侑安耳边禀报几句,应是证实眼前少女的身份,“解开吧。”他眼里不见波澜,对狱吏来报的消息并不感到惊讶。狱吏就不一样了,他恭敬着身子,疾步走至沈知珉旁边,掏出钥匙,想替她解开手腕上的铁链。

沈知珉微微一避,打断了狱吏的举动。

狱吏不解,心下惶恐,小心翼翼询问着:“沈二小姐,之前多有得罪,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小人这就替你解开,可成?”

“不成。”少女侧头,不见狱吏,却是将视线放去商侑安身上:“狱吏不过是听人办事,并没有得罪我。”

这言下之意,让狱吏更加惶恐,她哆嗦着钥匙,努力不去看盛安王的脸色:“小人该死,是小人的错,沈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绕了小人吧?”

神仙打架,何苦要殃及他这个苦命的小吏?

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狱吏只得小心翼翼向盛安王这尊大佛投去饶命的眼神,商侑安视着少女的心思,他缓缓起身,迈着步子,拿过狱吏的钥匙,不说二话,“咔哒”解开了少女手间链子,“将沈小姐送回去。”

狱吏诺诺应下,而沈知珉则是饶有趣味的看着商侑安,视线不离。

那抹紫色官服不带停留的走出审问室的门,刚跨过门槛之际,听见身后少女轻呼一声疼,他并未理会,而身后狱吏却是手足无措地追上两步,惶恐喊住了他:“大人,沈小姐,她,受伤了。”

他眯眼,狱吏硬着头皮恳请他回去看一眼,毕竟丞相的千金若是在他手里出了什么事情,他是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当离去的人又折返回来时,看见的是少女跌坐在地上,那张委屈的脸上一副欲哭模样。

“何事?”他闪过一丝不耐,凝视着地上故技重施的少女。

“我脚受伤了,王爷可否送我一程?”她说得委屈,是那般真真切切。

商侑将视线扫过她的裙摆之下,淡淡走上前,蹲在少女面前,就在少女以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