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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本就惜字如金,还留这么个性子沉闷的在身边,日子不会无聊吗?”

少女带着几分调皮,歪头对上那冷漠视线,好像向他暗示着,若是无聊,找她就好了呀!

少年错开她的视线,依旧不愿与她多说废话,却也没有起身走人,沈知珉深知,初识不久,他难以接受她,是可以理解的。

慢慢来。

望着离去女子轻松欢快的步伐,费游低声问道:“殿下,这是何意?”

“耽搁太久了,也该与它告别了。”

商侑安立身于层层青藤墙前,消瘦白皙的手轻攀于老化的墙皮上。

他仰头望去,高耸威扬的府邸傲然立于阳光下,如立于天地间,撑起了这小小雁城,也撑起了他心里的那片天。

任凭雨打风霜,它不倒,他亦不倒。

费游明白,殿下等这一天太久了,久得这世间就快要忘了那曾生于皇家的天之骄子。

“京城那边兰竺已着手准备,这边也按计划提上日程。”

那冷冷声音听着温和不大,却是透着毋庸置疑的威严。

“是。”费游眼里闪过一丝担心,无奈又隐忍的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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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晃动着,将木条长桌前的两抹身影拉得老长,看着和谐又透着一丝压抑的气氛。

用膳之时格外安静,只见沈知珉小口进食,所夹之处皆为眼前菜盘,对面的男子也是寡言不语,不曾看过对面少女一眼,好似与平日一人独处无差。

偏偏两位的优雅吃相在这漏雨凉风之檐下,是显得那般格格不入。

站在沈知珉身后的阿集脸上透着不高兴,看着满桌的菜食,难得小姐今日高兴,可这桌上的菜品却是无一碟是小姐所爱吃的。

甚至将那农种之作、青菜之根也摆上了桌面,若是不晓,还以为此人是故意为难,挑了满桌小姐的禁忌之菜。

可小姐却还一副高兴模样,阿集心里更不舒服了,她想狠狠瞪眼商侑安,却被他周身冷漠之气吓得不敢直视,由此转移了目标,将他身后的费游贬诽了个遍。

“今夜的菜可还合沈小姐的胃口?”

难得商侑安主动与她说话,沈知珉放下筷子,好似认真品尝了番,才开口:“还不错,比在京城吃的,合胃口多了。”

倒挺会胡说。

商侑安盯着眼前这个说谎话不脸红的女子,看着她一口饭缓嚼半响,还能装出合胃口的假象来,也实属不易。

沈知珉好似听到了一声细微地嗤笑,可看去少年脸上,却是平淡不显,她惯起笑容:“殿下,是真的好吃。”

商侑安没有与她争辩,而是抬起视线,看向她:

“沈小姐身份尊贵,不必降尊纡贵喊我这么个闲散之人。”

沈知珉微微一愣,很快,摇头否认:

“你怎知我身份尊贵?我如同你一般,也是个普通人。”

她不想提前告知身份,是不想用身份来带他回京。

商侑安嘴角淡勾,带着几分看不真实的笑容: “如此娇生惯养,放在普通人家,怎可活过一日?”

娇生惯养?这委实不是什么好听之言,可即便是这样,也不见少女生气,这倒让商侑安心里没由来的不悦,冷冷结束了这顿两人合用之膳。

膳后夜间,月高遥挂。

少女踏着青石板间小路,低着头,垂着眉,两扇卷翘的睫毛在月光下倒映似扇,卷席开来一股忧郁之感。

她不觉间撇撇嘴,牵皱着秀眉,轻轻晃着自己的裙摆,一步一步踏在这外头的院子中,无声、无息。

“费游,外头何人?”

正当合眸之际,商侑安听见了踩踏树枝之响,开了口。

门外守候的费游进了屋,屋里已然是熄了烛,费游站在门口黑暗处,轻声道:“殿下还未睡着?外面是沈小姐,在院子里。”

“她在做什么?”

费游顿了几秒,犹豫地想着:“应该是在消食散心?”

未见榻上之人回答,费游定定询问着:“可是打搅了殿下休息?属下同沈小姐讲讲?”

“嗯。”商侑安合上眼睛,两手淡淡放于身侧,脸上浮现疲劳之感,好似是累极了,连声音都带着沙哑。

殿下向来眠浅,又因夜里骨寒醒来数次,多年来不曾睡个好觉。

商侑安眼皮沉重地合上,只听见费游将门合上,不到片刻间,院外的声音没有了,恢复了往日的寂静,他缓缓侧转着身子,微微蜷了腿脚,有些乏意地睡去。

翌日,商府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就在马车行驾之时,府里的一抹娇小身影小步跑来,二话不说登上了马车,衔接着缓行的马车,进了内车里,连身后紧随的阿集都未曾跟上。

阿集追着马车跑了几步,见马车丝毫没有停歇之意,只得停下脚步,弯着腰气喘吁吁地扭头询问门口的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