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他面对自己的孩子时一贯的怜悯的表情，他垂爱地摸了摸祭九月的脑袋，轻声问：“给我你的灵魂，我给予你新生，怎么样？”

祭九月已经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了，她看着面前的白六，忽然笑了一下：“好啊，反正都是神，把灵魂给你和月神都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你可能得不到我的灵魂。”

白六在听到【好啊】的一瞬间便绽开了笑颜，但他迟迟没有感受到手套有任何加重，这很不对劲。

白六面上不显，但用意识探了一遍他的“钱包”后，白六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里面没有祭九月的灵魂纸币，也就是说，这个人没有灵魂。

又或者，这个人的灵魂早已被取出来，献给了另外的神。

白六眼神的变化自然逃不过祭九月的眼睛，她耸耸肩，毫不意外地解释道：“很意外吧？但是事实就是这样的——从我们成为了贡品那一刻开始，我们的灵魂就被这个池塘剥夺了。而我刚刚用我的痛苦填满了这个池塘，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了。”

一个看起来还未满十八岁的少女如此平静地讲述自己没有灵魂的事实，而聆听的人是一个收取灵魂失败的邪神，这画面实在是太过诡异。

“真抱歉啊，邪神大人，你长的很好看，比起那个没见过的月神，我更想当你的贡品，但看来是没办法了。”祭九月很真诚的惋惜道。

而此时的白六已经陷入了头脑风暴当中。

能够捏造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亦或者是轻易夺取灵魂而让那个人存活，能做到这种事情的只有邪神。

上一位邪神……白六的思维止不住的活跃起来，这是上任邪神留给自己的礼物吗？如此纯粹的饱含痛苦的灵魂，是邪神交接的见面礼吗？

无论任何，这都说明了那“神谕”是正确的，他或许真能在这个世界线找到有关上任邪神的线索，以及自己的“诞生”过程。

祭九月叹息完，没听到白六的回应，正准备安慰这可怜的邪神两句，就被白六脸上藏不住的狂热吓了一跳。

白六再也不是那似笑非笑的散漫模样，他眼睛发亮地看着祭九月——他收到的完美见面礼。

是啊，那位村长说的不错，这确实是一份最完美的贡品。

也是他既定的掌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