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赖(2 / 3)

听到槐序的话,温殊禾顿了顿,随后便如同妥协一般,收回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徽桑忽然觉得自己不知道眼睛该放在哪里,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尽力隐入黑暗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许久槐序的情绪才渐渐平息,温殊禾将她从马车中抱下来,带进房间,轻柔地放在床榻上。

刚直起身,云袖便被一双素手攥住,槐序望着温殊禾,清澈的眸光隐隐有些闪烁,“师父,萧怀瑾说到了都城有人会接应我,他说的那个人是你吗?”

温殊禾颔首:“是我,你今日且好好休息,一会会有人带你去沐浴,明日我带你去见沈大人。”

槐序闻言莫名有些紧张:“我可以吗?”

温殊禾执起她的手,槐序指缝里的血渍染红了她豆蔻般淡粉色的指尖。

槐序的目光也落在了自己的手指上,在温殊禾的眼神中她瑟缩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为情,下意识想抽回自己的手,温殊禾却微微用了些力不让她抽走。

“被关在里面很难受吗?”

槐序见此只好开口道:“我也不知为何,被关在里面几乎喘不过气来,不仅难受,还觉得……很寂寞。”

温殊禾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道:“或许和你先前被放在棺木中有关。”

“那般痛苦只是因为我曾经被放在棺木中吗。”

温殊禾却不答,只问:“琬琬想寻回过去吗?”

听到这个问题,槐序忽然觉得心中似乎有些抗拒,她一时之间也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便缓缓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温殊禾见此,也不再多问,“你想好了便同我说。”

“我若想,师父会帮我吗?”

槐序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温殊禾却瞬也不瞬地看着她,“只要你想,我会倾尽一切去帮你寻找答案。”

或许是房间里的烛火太过缱绻,又或许是温殊禾眼神太过认真,槐序忽然此刻空气都有些凝滞。

温殊禾说完便垂眸看向槐序的手指,轻声道:“琬琬,闭眼。”

槐序闻言忙不迭地闭上了眼,虽然不知道温殊禾要做什么,但她忽然觉得此刻能闭眼是极好的,她担心一不小心,有些难以克制的情绪就要从眼中泄露出去了。

被温殊禾握住的双手似乎涌上了一股暖意,只片刻,槐序便听见温殊禾的声音:“好了。”

槐序睁开眼看着自己的手指,不仅伤口消失了,指尖的血渍也没有了。

显然就像在她第一次去乌梢崖崴伤了脚那次,温殊禾用同样的方法替她治好了脚伤。

槐序抬头看向温殊禾的眼神也如那时一般,带了一次敬意:“师父,你是不是话本子里那种擅长疗伤的好妖。”

温殊禾忍俊不禁:“我会的可不止这个。”

槐序奇道:“还有什么?”

温殊禾却笑了笑没有回答。

夜色浓重,都城的夜晚却依旧热闹,忽然天空中掠过一道惊雷,随即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商贩还未收摊,往来行人已经略显行色匆匆了,其中还有不少软轿穿梭在其中。

陈昊祎坐在轿中,莫名觉得自己眼皮直跳,他撩开窗桕的帘子看了一眼随行在旁的四位护卫,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这些护卫都是他惯用的家仆。

随着一声闷响,闪电划破天际,豆大的雨滴砸了下来,落在马车顶棚上噼啪作响。

眼看着自家府门就在眼前,陈昊祎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衣襟上的灰尘,正欲下马车。

忽然马车剧烈抖动了一下,陈昊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就随着马车重重的摔倒了,这一下给他摔得七荤八素,半晌没反应过来,只听见护卫的呼喊声。

陈昊祎老胳膊老腿的哪里禁得住这一摔,不仅摔出了马车,还翻进了泥沟里,冰冷的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只看到护卫们焦急想下来将他从沟中捞出去。

可众护卫没能成功,因为这湿滑的泥地让他们几人也先后摔了跤。

陈昊祎暗骂了一声,也顾不上被泥水糊了眼,颤颤巍巍就要站起来自己从这坑里爬上去。

可他刚一用力,就觉得自己的胳膊和腿一阵尖锐的刺痛,痛得他又摔了一次。

好在温殊禾给他派的车夫对这种事似乎有经验,车夫一脚陷进泥里稳住身体,一只手抱住一旁树木的树干,另一只手去够陈昊祎的胳膊,将他勉强扶起,拉出了泥坑。

陈昊祎上去才发现是家门口一个老槐树被雷劈中倒了下来,刚刚好砸翻了他的马车。

陈府的小厮们听到动静也出来查看,发现自家老爷一身是泥地狼狈坐在地上,吓得他们赶紧上前搀扶。

陈昊祎看了一眼刚把自己的腿从泥地中拔出来的车夫,不禁存了一丝感激之情,他由衷道,“多谢,若不是你,本官可能还在那泥水中。”

车夫却憨厚地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