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2)

我气得肺都要炸开,却还要沉心静气地想一个主意来解困,我问,“你这迷药一般能昏多长时间?”

苏芹芹睁着鱼白的小眼睛说,“两三个时辰应该不成问题。”

时间缓解了焦虑,“还好,还有回旋的时间。”

我上前拍了拍康祺的小脸,之前在私塾中总是压我一头,这会儿竟然落在我的手中,即便东窗事发,罪魁祸首也是芹芹,我可以洗得一干二净。

首先要把这赃物藏在别的地方,这需要一只替罪羔羊,我探出头往窗外看,隔壁的后院屋子正腾出的暖烟蒸气,问,“隔壁是谁家?”

芹芹说,“前厅个茶室,后院是浴堂,他家的顾少爷将书读得一身的风流倜傥,我极中意他眼中的那一丝孤寂。不然为何我家在京城好几座酒楼,偏爱待在这家当掌柜的呢?”

这时候还在犯花痴,我真是佩服她,和我一样才满十五,却成日弄出半老徐娘的姿态,见到俊逸的男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胡思乱想一通再说。

我问,“你看能不能找个拖车,可以将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到隔壁去?”

苏芹芹一脸体贴,“你居然想要陷害顾少爷?他本就体弱多病,哪能让他受这份委屈?”

我往凳子上一座,故定悠闲,“那我将皇子被人下药的事传去皇宫,让御林军来你这搜人?你不如这会儿多吃点,熬几只鸡烧几只鳖,抓紧睡几个男人,快活一回,过两天在菜市场砍头好上路。”

苏芹芹终于收起痴迷,换一张苦瓜脸。我喊来菡萏,安排下去,结果她脑子也不灵光,找来个光板的拖车。我站在后院叹气说,“做坏事不能太明目张胆,这样将人推过去,隔壁只认为我们要把死人光天化日地藏在他家。”

菡萏问,“那怎么办?”

“找一口大缸,将人藏在里面,再摆上另一只酒缸。只说送两缸酒去。”我说,“你家小姐不是对隔壁顾少爷犯花痴嘛,正好让她去纠缠,咱们只管把人扔过去。要是发现了,也只当是喝醉了。”

菡萏说,“还是素枝姐姐聪明。”

说完便行动起来,菡萏在屋里屋外跑了三四圈,死活找不出个能装人的酒缸,我巡视一番,却在柴火堆旁看到了一口缸,我指着问,“那不正合适吗?”

菡萏笑着说,“素枝姐姐,其他的缸都可以,唯独那一口不行。”

我道好笑,“怎么了?那口缸藏着你们苏家这些年贪赃枉法的证据吗?”

还没等菡萏开口,苏芹芹在我胳膊捏上一下说,“姐姐说什么呢,想让我被衙门打板子是吧?那口缸是用来腌制辣椒酱的。密封放在那里。”

“哦?”这倒是让我有了个坏主意。半年前他戏弄过我一回,至今耿耿于怀。事因是他府上的太医给我开了治虚寒的方子,他假作好心,每日让身边的捷原送来熬好的中药,可每炖送到我府上喝得辣辣的,冒出我一身汗,更别提几天昏天黑地的腹泻,直到有天再去他府上碰到那太医,我问怎么药这么辣,太医说不可能这药的口感应该是微甘。

我才明白,一向机智的我竟被康祺算计一回,本想找他算账,结果接连几日他都被先皇召见,始终逮不到机会,或者知道我怒火正盛,躲着我享清平。

天不遂人愿,今日在芹芹的酒楼,让我有了这么个报复的好机缘,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问芹芹,“这辣椒辣吗?”

“这是京城最辣的,是年初从东南郡送来的,收了当地最好的一批朝天椒,用蒜和姜腌制,连当今圣上想尝一口好辣椒也得找到我们家,更别提那些跟风的达官贵人,如今估摸还只剩小半缸。”

我说,“有多辣呢?是让人眼冒金星的那种?”

芹芹得意地说,“这么说吧,凡人吃下一小罐,再世华佗都救不了。”

我差点放声大笑,走近那口辣椒缸,推开盖子,里面还有一小半,仅是浮起的味道就熏得我流眼泪,真是一记良药呀。我指点菡萏说,“就这口缸运人了,赶紧找几个人和几口小缸,将剩下的辣椒酱分装了去。”

然后对芹芹说,“再找个拉米的大汉将人悄悄背下来。”

各人分头行动,芹芹提出了顾虑,“这人泡在里面,不得辣死了?”

“没事,就一会儿。再说,你也找不到其他的缸了。”

芹芹还是有些顾虑,“好歹他是皇子,困在缸里像个人彘,会不会太不吉利了?”

我说,“那我们等他醒来好了,看他怪癖的脾气怎么把你这酒楼拔起来烧了。”

芹芹只能听话,按照计划,先把康祺拖到楼下后院,等了半柱香时间,辣椒缸腾出来后,便立马将人塞了进去,遮上盖子。嘴里阿弥陀佛地祈祷,万事太平,千万别出什么差池。再来另一缸好酒,一同搬上了拖车。从后院绕到前街,晃晃悠悠来到隔壁的茶馆,那白净的弱骨少爷正在院中读书品酒,芹芹招呼过去,说送上坛佳酿。弱骨少爷上前,凑在酒缸闻了口,大赞,“这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