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而归(2 / 2)

说道,时间长了,都会好的,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因为除了这一场重要的事,还有更多重要的需要他去做主,去提防。

他站起来慢慢走到一边打开的窗户旁问道:“说说看,有哪些不该有的。”

从窗外望去,一片寂静,只有那天上偶尔飞过的几只飞鸟,可这,也足够让子书恒静下心来思考其他的问题。

徐砚之眼睛一直看着地面平静道:“西北处多年饥荒且多狼,常有弃婴者,大人去无所向,而那些婴孩则是被狼叼走,起初以为狼吃婴孩,后有人在山里见到狼哺婴孩,而那些孩子便被称之为狼崽。”

“狼崽是狼群养大的,不会人话,身手却是极好,力气亦无穷,若只是跟着狼群也罢,只是前几年有人又进了山,因怜悯孩子,便在狼窝里抱走了狼崽带回去养着,那户人家是个极为良善的人家,却多年被村里的恶霸所欺辱,可有了那狼崽,那恶霸竟也打不过,若不是那户人家拦住了狼崽,那恶霸便要命丧于此。”

说到最后,徐砚之却是皱起了眉头,迟疑片刻才道:“这事传的甚是广,后面也有人试图效仿前者,只是那人是个恶人,带了狼崽回去后,将他栓在了自家门口,日日清晨牵着狼崽去集市上收不义之财,将狼崽当做,当做犬狗一般对待。”

“后有一日晚上,那户人家突然遭了狼群袭击,整个镇子除了这一户人家遭了袭击,其他户竟是一点不知,直到第二日有人前去探望,才发现门口拴着的狼崽不翼而飞,而那恶人则是被咬的肉块七零八落,那头颅则是睁着眼放在大厅桌子正中央。”

“自此,无人再敢去山里抱狼崽,这件事也慢慢的降了下来。”

徐砚之没再说话,子书恒自是懂了:“你是说老三府里养着这狼崽?”

徐砚之轻轻摇头:“臣不敢乱下妄言。”

意思就是,我说是说了,查也查过,哪怕我知道了,但我还是不想说,不是不敢,只是不想,想要知道就自己去查,左右,你子书恒手里不止只有他一个人。

子书恒简直要气笑,若不是他徐砚之是他心爱女人的弟弟,就这不敬的态度,足够他拉下去死一百次。

“徐砚之你是不是以为朕真的对你无计可施吧?”

子书恒掐住徐砚之的下巴,凑近了他的脸一字一句说道。

徐砚之抬眼看去,眼里的冰冷成了寒潭,如果不是因为时机不允许,这寒潭就足够将子书恒立刻窒息死。

他垂眸启唇道:“臣不敢。”

子书恒被他这样对待更是怒气滔天,他狠狠的将徐砚之的头撇向一边,而后用脚用力一踹,将徐砚之踹倒在地。

那一脚很重,徐砚之嘴角溢出一丝血,他捂着胸口跪在地上不发一词。

子书恒似是还是气不过,拿起桌上的砚台朝着徐砚之砸去,大声怒道:“滚!”

那砚台砸的方向一点都没弯,徐砚之额头瞬间鼓起了一个大包,血液随之涌出,前几日的伤都没好全,这次又添新伤。

徐砚之依旧是面无表情,他扯下自己的衣角捂上了额头,那血迹瞬间染满了白色的衣服,子书恒背对着徐砚之,因此也看不见徐砚之眼里浓郁的墨色,正在一点一点加深。

屋内屋外的人都没动弹,徐砚之一直捂着额头,直到察觉血已经慢慢放缓了流度,才站起了身子,流血过多让他有些晕眩,可到底他是不愿意晕倒在这里的。

只能坚持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出了这折磨人的地方,明明是一片光明,却像极了地狱,数不清勾人性命的钩子,还有着许多吃人的恶鬼。

好在这会已至深夜,除了巡逻的侍卫,几乎没有多少人看见徐砚之此刻的狼狈状态。

他站在宫殿门口,微微转头神色冰冷的看了一眼后面的大门,文公公见他出来了,连忙上前道:“徐太保,您可还好。”

徐砚之毫无情绪勾唇一笑,看着文公公,看似十分恭敬,语气却隐隐带着不屑:“托公公的服,砚之还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