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看了一眼手机，刘薇发来一条消息：估计这个点儿是坐不到地铁的，小区一加超市后面有公交站，最早一趟七点半，所以你要赶早，总部那边可是要九点到。

他回复了一个ok的手势后加快步伐往公交站赶，现在已经是七点二十七分，昨天的事情已经不及去深思。

公交车上都是一些年轻人和中年人，他们有的背着书包，有的提着公文包，有的还拖拽着行李箱，极个别手中拿着热腾腾的包子和豆浆，不互相打招呼的话谁都不知道面前的人要奔向哪里，但可以确定的是生活不好不坏，人人都在努力。

程默又开始感慨：以后我就是一个上班族了，每天早出晚归，同这些努力的人一样，衣食无忧的日子应该不会在我身上发生，可能我的好运用光了，那就这样吧，努力养活自己也不是羞耻的事情。

尽管我没有一点经验，但也依旧向往和努力生活。

大哥一定是去找寻证据，父亲肯定是被人陷害，只是为什么你不带我一起呢？我也是父亲的孩子，也能同你一起调查啊。

你扔下我离开让别人怎么想呢？他们都说你是个懦夫，说你畏罪潜逃，可是没有谁会知道你是我的哥哥，我们是家人，我会好好生活着等你回来。

希望那时我已经足够独立，以前都是你和父亲撑起这个家，等你找到真相，还我们家一个清白后我也已经不再需要在你们庇护了。

只是母亲回不来了，哥，现在我们家只有我一个人，我期待着你们回来，无论人云亦云什么，我相信你和父亲。

程默靠在座位上没一会儿便睡过去，那个熟悉的梦再次入侵他的大脑，这一次看得比之前几次更清楚。

那辆客车的车牌号显示着云A. NB438，车上的每个人脸色惨白，他们有的在撕自己的嘴巴，有的在努力的将眼睛抠下来，有的人在啃食自己的拇指，有的人在不断抓挠自己的脸。

程默身体僵硬的坐着，车道上都是鲜血，有人在看着他笑，有的人在看着他哭，哭的人流出的不是泪，而是血，那满脸是血的家伙边哭边凑近程默。

突然公交车急刹停下，众人身体同时往前倾，程默也从梦中惊醒，公交车司机嘴里骂咧道：

“不要命了！会不会回骑车！是不是嫌自己命长！”

众人明白了司机这一脚急刹的原因，原来是一个骑着摩托的年轻人突然超车，公交车差点撞上他才让司机被迫急刹。

还好这只是虚惊一场，程默惊魂未定，额头上冷汗直流，他抹了一把额上汗，旁边一位女士递给他一张纸巾，程默礼貌接过纸巾并感谢，两人互相寒暄几句后便熟了。

女人叫杨丽，跟他同住一个小区，这一趟出门是去出差的，两人加了微信后杨丽便先行下车了。

陈默又坐了半个小时的车后到达目的地，时间也没晚，八点五十多到达，一个电话响起，是丁香的，昨天他就特别备注了自己师傅的电话：

“喂，师傅。”

“师什么傅！我年轻着呢，叫我神妈就行！”

他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丁香继续说道：

“昨天没被那些家伙玩儿死吧。”

“没，没，昨天那些…是什么？”

程默小心翼翼问道，电话那头说道：

“以后你会明白的，我就想打电话确定一下那几个家伙有没有哪一个跟着你去。”

“啊，什？什么…”

“没事没事，你好…”

丁香话没说完便被挂断了电话，她放下电话道：

“这臭小子居然敢挂我电话！不错！有脾气！住我家还挂我电话！行，行，行！回去肯定得好好认识一下！这是能耐了？”

程默挂断电话也是有原因的，也并不是他主动挂断的，而是教官抢了他的手机，教官怒道：

“你是不是来参加融合训的！”

“是，是的…”

教官生得魁梧，一米八五的身高外加这浓眉大眼足矣震慑程默，他继续大声道：

“刚才我在那边喊了那么多声集合你是没听到嘛！聋啦！”

“对，对不起。”

“还不赶紧过去集合！”

程默往人多的地方去，在一百多名学员背后有两辆车，而其中一辆车的车牌竟就是云A. NB438，这辆车不正是自己梦中那一辆吗？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个人愣住。

几个教官把一百多个学员组织成队，清点来人后随便讲了几句便安排众人上车，男女分开乘车，众男学员阴差阳错被安排上云A. NB438的客车。

他如今只期望自己梦到的那些事情不要发生，可墨菲定律就是越怕什么就一定会发生什么。

天气本来还挺好，可是行驶了约莫一个小时后便开始变了，天阴沉沉的，程默只觉得眼皮特别重，困意来袭，他强撑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