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天锦地(2 / 4)

可就看造化了。

十年啊!

也就是说,朝廷强,则十年平辽。一句话,削藩是必然的!然而朝廷估计是没这个能耐了。

朝廷弱,则看辽州自己的本事了。

能挡鲜、胡则挡。

挡不了嘛……朝廷就该因为边疆战争之起,而有口实插手地方。届时,辽州姓什么,跟谁姓,都是个未知数。

也就是说,在座各位,要么对朝廷好好表忠心!还有个十年富贵,就算朝廷接手了,也自是先考虑哥儿几位的。

若是不从此设计,那么现在就完犊子。

试问,都已经在一张桌子上吃一碗饭了,谁还敢不从?

他这话说的那是一点儿也不客气。得利的,算来也只有王宿信罢了!

看着王宿信这殷勤劲儿,他倒是是舒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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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赜目光审视诸人,笑道:“诸公有缘相聚,以后有何问题,都可以再提。要好好辅佐王刺史,辽州就还是辽州。”

这话才落地,李服玉和赵显圭就道了句“好”。兀自拍起手来。

其他人也不好不跟着附和。

不认,也只能认了!不想认,也只能忍了!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私下里也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若是还有人不从,那便是真的……很难合作了。

于是乎,在孔愉拿杯子,站起来要敬酒,便被一刀磔下了头颅。

下刀快准狠,鲜血没有飞溅,头颅骨碌碌滚了开去。

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现场已经被打扫干净了。

——这便是羽卫的速度。

车骑卫赵龙锁生得须髯一尺,满脸横肉,老大不中用的样子,却也是个直脾气,当即站了起来,道:“迦兰君,虽说孔愉此人……你是中州贵公子,怎地也用如此暴烈的手段。不能……”

孔愉此人,首鼠两端,不提也罢。

司马赜道:“话说一遍,听不懂。说两遍,难道真的还有人听不懂吗?我并非有意要诸位难堪,更非摆谱。今日所为,非我所愿。实在是要稳定军心,大家同仇敌忾罢了。若是到如今一桌子吃饭,还有心有疑虑,互相猜忌,那便不必动筷了。任何问题,平州为首,我既这么说了,也这么做了。能做多少,拿多少,就看诸位谋事了。”

语罢,司马赜悠悠地戒饬道:“不要为一寸蝇利,失了谋算。更别为了什么败军之将,耽误了前程。”

众人皆心悦诚服,说着奉承词。

司马赜着人将新丰美酒分付,诸君也开始喝酒吃肉,宴会气氛开始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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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者进。

蝉鬓蛾眉,幼姣冶艳。艳姿粲烂,光明一室。

或可吴娃明妃为誉。

顾影徘徊,举止方雅。歌声遏云,舞态生风。歌喉转娇,舞袖增艳。长袖振风,衣袂飘飘。衬得她如细雨濛濛里的丁香枝,袅袅婷婷,招招摇摇。

“铜雀台前不曾见,石家金谷几回闻……郢中白雪吟不足,子夜吴歌动君心……歌声消天下愁,舞袖散人间闷……”

芳声丽词,感心动耳。

座中弥不啧啧称赏。

座下有迎合着称叹:试舞袖于吴馆,也应倾国。拽长裙于汉宫,定属专宠。

或者交头接耳,问着:色艺绝伦,此女是谁?

王宿信也殷切问他,以为歌舞如何?宴席如何?

龚雨白了王宿信一眼,看公子这个架势,估计在这儿,就没吃过几日饱饭。

宴席大多都是中州菜式,然而这个色香味形,着实是不敢多恭维。

以此便可知……

司马赜却道:“举止温柔娇风韵,司空见惯也销魂。”

含笑看向王宿信。

这一记眼刀,算是直接断了,让他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非要给他献美献媚不可,索性又笑道:“辽锦八州,殷实富饶。无论海货山珍,皆四海之奇,诸公也定要不负故乡之恩泽了。”

李服玉道:“山参、皮裘、玉石都是国朝顶好的,承蒙公子不弃。府库为公子封印百车,区区心意,万望公子纳之,勿要见罪。”

司马赜道:“你自记账,会报知陛下太后,贵州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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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者进。

冷光如流星飒踏,光明一室。

《公莫舞》正是由“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而来。

小小女子,身量未足,却做此健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