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我一会儿要去办公室报道,在路上顺便吃点。时间紧,今天就不过去了。”

薛莹也没强求,叮嘱说,“那行。家里缺什么东西,记得来楼下取哈。”

这套房子是妈妈所在大学的教师福利房,也是阮棠在燕城的家。

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更靠北,一个一年有半年时间在冬天的省城。以前,妈妈是省大历史系的老师,爸爸是报社上班,后来离职在家写文章。两个搞文科的,生了个有数学天赋的女儿。虽然这点天赋与天才数学家相比微不足道,不过也足以支撑阮棠在众多学生中脱颖而出。她一路参加竞赛,一路被保送。在家父母宠着,在学校老师护着,如果没有遇到沈鲤的话,她或许会骄傲,会自负,甚至自满。

哎,怎么又想起他了。

她扭头进厨房试图找寻一点点咖啡的痕迹。显然,家里被爸爸收拾得过分干净。今年年初妈妈申请了她所在城市其他大学的访问学者,一申请就是两年。爸妈带着几乎全部家当去找她,她却悄悄地接了母校的offer回国。因为这事儿,妈妈唠叨了好一阵子。

厨房里什么也没有,客厅也一样。所有两年之内无法保存的东西都被阮爸爸送人或者丢弃了。阮棠不得不从自己的行李箱里取出洗漱物品。镜中人面色依旧光润,白皙如故。二十岁离开的时候正值青春鼎盛时期,活力无限。二十七岁的女子褪去稚气,倒是比以前出落得更加漂亮。挺好的,感谢爸妈给了不令她烦恼的头脑和皮相。

简单洗漱后下楼找咖啡和觅食。这所语言大学,暑期格外安静,校园咖啡馆没什么学生,空荡荡地。她进去要了杯冰美式和一份三明治。冰美式提神,三明治充饥。她打着哈欠灌着咖啡,提醒自己白天不能睡,不然生物钟太难调过来了。

她选择住家里,还有一个原因是这儿距离她上班的地方只有三公里。打车只是起步价,步行也不费劲,除了偶尔听出租车师傅唠叨两句,太近了,赚不到钱的。她也习惯了唠叨,有一次夜里回来太晚,沈鲤送她,没几分钟的车程师傅唠叨了一路。下车之后沈鲤说以后别打车了,我骑车送你。

是啊,她一直没学会骑自行车。高中时候每天爸爸接送。大学时候,曾想要学。她买了一辆崭新且昂贵的车子,还没开始学习车子就从车棚消失。为此,她拉着沈鲤跑了两趟学校派出所。总之自行车没找回来,学车不了了之。后来她在国外拿了汽车驾照,只是暂时国内还用不了。

她坐在咖啡馆,蹭着空调和网络,把国内常用APP下载和注册了个遍。其中导航和打车软件她几乎把应用市场上能下载的都下了,以备不时之需。

这不刚注册完,隔壁桌的男学生就来和她要微信号。

“同学,介意交换微信号吗?”

“介意。”

“为什么?你有男朋友?”

“因为不想。”

“同学,你哪个学院的?以前在学校没见过呀。”

“数学系。”

男学生扭头问自己同伴,“咱们学校有数学系吗?”

他们语言大学几乎没有理科院系,更何况是数学这种理科中的理科。同伴抬头看了阮棠一眼,又看着自己的同伴,说,“人家寻个借口拒绝你呢。就坡下驴吧,没戏的。”

句句真话,却没人相信。他的同伴说得对也不全对,她是一开始就拒绝了,不是寻的借口。

男生讨得没趣,很快拉着同伴离开。之后隔壁桌又来了两位女孩。她们讨论着网购的衣服和耳环,说着某个美妆博主的桃花妆。美甲的新样式都可以让两个女孩子笑得痛快。年轻又充满活力。

阮棠在回复邮件的间歇,看了看自己光秃秃的手指甲。她在心底暗自盘算着等指甲养长了,也要去做个最夏天的款式。

女孩子的聊天话题跳跃且有趣,讨论完美服美妆后,跳到兼职的薪水,然后又跳到约会对象。“活着就是图个欢愉。姓周的那位小时候肯定胖过。不太行,我已经甩了他。”

这是阮棠不太熟悉的领域,她琢磨了好一会才隐约摸索到其中的深意。

阮棠邮件收发完毕,咖啡喝完续了杯无□□的饮料。在咖啡馆继续蹭网络,直到宽带公司打电话来通知家里宽带账户重新激活了,现在可以启用,她才起身离开。

她离开之前,隔壁桌已经换到第三波客人。这波客人比较特殊,一个妈妈带着写作业的孩子,妈妈时不时指点作业本上的错误,提醒孩子的坐姿和握笔姿势。

小女孩儿注意力则一点也不集中,一会儿啃着笔头,一会儿玩着裙子的蕾丝花边。妈妈无奈地叹了好几回气,小女孩还气她妈妈,“妈妈,老叹气,是病,得治。”

阮棠觉得自己开始正式工作之前,要多去年轻人的场所晃晃,这样可以不与Z世代的孩子们脱节。毕竟她以后还是要给Z世代的孩子们上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