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1 / 2)

当晚师徒二人无话,吃了晚饭就各自回房。

严夫人看出来一点不对劲儿,但也不敢多问。

相里松晚上就失眠了,睁着眼睛一直在回想白天茶楼里郦婵君问他的话。

心如火煎,煎得他辗转反侧。

到了后半夜,相里松实在没有睡意,爬起来打坐,刚调息好,还不等他把心火压下去,就听见窗户被狂风吹开,狠狠拍打在墙面上。

“谁?!”相里松立即睁眼,刚要捏诀点亮蜡烛,一根皮鞭划破黑暗,带着迅疾的凉风缠上了他的脖子。

相里松回手将鞭子和自己的喉咙隔开,但那鞭子越收越紧,他只能用另一只手把住鞭子未缠住他的地方,狠狠往过一拉。

一个人影很快就被拉了过来,郦婵君披着一件单衣,手中紧握着鞭子把儿,还在施法勒相里松。

这鞭子到底是相里松给她做的,他轻轻念咒,那鞭子就不受郦婵君控制,往另一边儿飞去。

“婵君!”相里松试图叫醒她。

但郦婵君恍若无闻,手掌翻飞,又要过来打他。

相里松使出太极掌法,很快将她双手制住,郦婵君拼命挣扎,相里松担心真的伤到她,连连叫了几声“婵君”。郦婵君却挣扎得更厉害,相里松只得念咒让那鞭子绑住郦婵君的手腕。

郦婵君一双眼睛灰得吓人,她死死瞪着相里松:“你就这么见不得我?”

相里松却不跟她多说,他咬破中指,沁出一点血珠,往郦婵君额心一点:“破!”

一道金光从郦婵君额头荡开,郦婵君眼睛眨了眨,瞳色恢复正常,茫然地叫了一声:“师尊......”

随后双眼一闭,就往后倒去。

相里松急忙接住。

郦婵君靠在他胸膛,相里松先是检查了她的眼睛,后又探她脉门,那条躁动不已的脉总算安稳了一点。

他看着郦婵君的脸,将她落在脸前的一缕发丝往耳后拢了拢。

本来想着那东西要是压制得很好,去冥界可以慢慢来,现在却不行了。

她颈上一直戴着那串舍利,相里松点亮蜡烛细细一看,最中间那颗已然有了一条细细的缝儿,不知道又能支持多久。

若是剩余这三颗舍利全部碎裂,郦婵君又能保持多久的清醒?

相里松不敢多想,他现在只希望早些上路,到达冥界,解决了在她体内的那个东西,至于会不会被冥界发现她身上的另一件事,他如今顾不得了,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有办法。

郦婵君依然不醒,相里松将她打横抱起,就要送她回房。

没想到刚一出门,外面已经有值夜的家仆点着灯笼来看了。

他们刚才的打斗惊醒了不少人,此时一出来更是让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大家都知道这郦姑娘是老爷夫人的妹子,这先生是什么山上下来的仙长,还是郦姑娘的师尊。

那这师尊就穿着睡觉的里衣抱着他如花似玉的女弟子出来,这女弟子虽然披着外衣,可里面也就穿了一件里衣,还昏睡着,双手还被鞭子绑了。

外面的五个家仆脑袋里想了十个版本,但一句都不敢说。

相里松没有被这么多人在这种情况下围观过,他本想悄悄把婵君送回去,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这样吧。

相里松送郦婵君回了房,在鞭子上轻轻一点,解开她的双手,仔细检查手腕没有被勒出痕迹,才将蛇鞭盘了盘,放在她的枕边,给她掖了被子,看她确实睡熟了,这才要准备离开。

没成想郦婵君像是做梦了,眼睛睁开一条缝,拉住相里松的衣袖:“师尊......”

相里松被她拉得坐回了床前,柔声安抚:“嗯,我在,睡吧。”

郦婵君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手指却不肯撒开相里松的袖子。

相里松心里自然明白男女大防,可婵君今夜情况不好说,他不能放心,再说,他们曾经差一点就成亲了......虽然她忘记了,可他还记得。

相里松不敢往去挖自己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想法。

他甚至有一点偷偷的、本不该有的喜悦,坐在郦婵君的床边,要守她到天亮,等她醒来。

外面的家仆早就去告诉了严夫人。

严夫人到了这时候本来也睡不好,听着下人添油加醋的描述,说什么姑奶奶的师尊抱着姑奶奶从房间里出来,两个人都衣衫不整,之前好像还打了一架......

她不放心,起来要去郦婵君屋子看看,还没进屋,就听下人说那位仙长在里面陪着呢,不知道啥时候出来。

严夫人越想越不对,想冲进去把相里松揪出来,又怕贸然进去会激怒相里松,他要是对郦婵君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就真的是不好了。

严夫人挺着肚子在外头走了几个来回,最终没有进去,她安排了几个心腹,让他们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