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货郎”死对头(1 / 3)

慕锦茵絮絮叨叨之际,江晚岑无意间向窗外瞥一眼,一抹芝兰玉树的靛蓝色身影锁住她的视线。

那抹身影旁的另一个玄色男子更容不得她忽视。男子货郎打扮,身上腰间挂满不胜枚举的玉石,华而不俗。

慕锦茵不解之意逐渐化为看戏的心思,一惊一乍:“岑岑,你家夫君怎么和司徒礼在一块?”

司徒礼是晋朝首辅司徒家二公子,在大哥和三弟智勇双全的光环笼罩下显得平庸,家中长辈怕他妄自菲薄,故对身为老二的他倍加宠爱,造成其桀骜不驯的性情。

她与司徒礼结下梁子源于儿时聚众斗鸡,那会他在那伴世家子弟中为斗鸡赛翘楚。尔后她参与进来,她的鸡啄死他的金贵大公鸡,还差点啄伤他的命根子。

为争一口气,他在去年下旬没入武学馆之前隔三叉五找她比拼,次次落败而归。起初她还带有戳戳锐气,好令他知难而退。一来二去,渐渐只剩不耐,他俨然已成甩都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司徒礼有个众人皆知的癖好,那便是喜欢扮作各行各业的从业者,不是这段时间扮屠夫去杀猪,就是那段时间扮说书先生讲学。

他被他爹视为太过游戏人间,将一切因果推到她身上。由是,阿兄上朝轮番听到首辅家参她的折子。

司徒礼今日不知又要哪般。

她收回视线,方要起身离开,乍地闻见楼下一声清亮的叫唤:“郡主原来在这。”

话里话外泄露出不怀好意的欣悦。

接着,一阵兵荒马乱。咚咚的脚步声沿着木制楼梯经久不绝,到她所在的厢房门才停歇。

下一秒,厢房门从外被踢开。

全身挂满饰物的“货郎”司徒礼昂起头,直挺胸膛,迈起雄赳赳的步子,他身后的顾柏舟看向她的眸中含几分歉疚。

慕锦茵出声戏谑:“司徒公子的喜好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司徒礼白眼翻上天,快步到江晚岑面前。

江晚岑一见他满面春风得意的模样,料到他又要做出什么幺蛾子。

哪知,他眼角撩起笑意,语气放柔:“郡主成完亲果真不一样了。”

“多谢司徒公子。”她扯起一丝自以为得体的笑意,等待下文。

她气定神闲,司徒礼终是等不及,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气势汹汹地把纸甩开:“郡主,你看!七皇子于你们成亲前在赌坊把他的未来娘子抵押予我。”

江晚岑一怔,定定地直视顾柏舟,顾柏舟脑袋快垂到地上,活脱脱一个犯完错等待惩戒的小媳妇。

她大力拨开面前的司徒礼,来到顾柏舟跟前,逐渐控制不住脾气:“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一直没跟我说?”

顾柏舟身材比她高大许多,此刻却耷拉下脑袋支支吾吾,略带几丝可怜。

“太子皇兄在我成亲前向父皇请示,让我出宫好生玩一次。”

她咬牙切齿,指尖掐住手心,勉强压下想砍人的念头,“你玩什么不好,偏偏与别人去做赌,做赌还扯上我!”

顾柏舟抬眼,精致的丹凤眼中全是真情实感的无辜:“我那时不知道。”

“你......”

张扬跋扈的女子在挺拔俊秀的男子面前衬得娇小一场,明明在教训面前的高大男子,却总给人一种男子无限度纵容的错觉。

司徒礼见状惹得他心里不爽利,分明是他的主场,江晚岑刚刚不但拨开他,现在还晾他在一边。

他轻咳:“郡主,你说现在怎么办吧?”

江晚岑转身,对上司徒礼闪亮如星的澄澈双眸,忽视那瞳眸里流转的狡黠,忽而笑开:“没想到司徒公子这么多年来纠缠我的缘由居然是中意于我,在我快要成亲前想方设法挽留我。”

司徒礼被不远处女子的粲然笑意所摄住,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不厌烦和漠不在意,为何她对他这么不同?

察觉到自己的胡思乱想,司徒礼又羞又恼,火气蹭地喷发:“江晚岑,你少油嘴滑舌。”

江晚岑听他直呼她大名,放下心来,司徒礼生起气来与其说和她过不去,不如说与他自己过不去。

“司徒公子不必急着否认,你的心思我都懂的。我不介意再多个夫君。前朝曾有话本里记述一妻多夫之事,现如今我乐意开这先河成全你一番倾慕之心。多一个人琴瑟和鸣也无伤大雅。”

她的语气寻常,带着些施舍。司徒礼柔和的目光顿时盈满熊熊怒火,口不择言:“江晚岑,你当真是个恬不知耻的疯子!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我要是喜欢上你这种人,还不如直接去死!”

司徒礼怒意喷涌,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