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第十八天:制衡(1 / 2)

2017年10月24日,周二,早上6点。

王佳佳的年假结束,她今天得去上班。不同于以往从北冥回来时会把北冥的物件无意带回来,昨夜她身着的北冥衣服竟然没有跟着她一起回到现代。取而代之的是,床边散落了一地她昨天穿去北冥的现代服饰,以及她之前留给淳勉的合照。

她下意识地去摸头发,一头乱糟糟的‘鸟窝’显示出昨夜淳勉给她挽的发髻也没有了。她翻动床上的被褥和衣服,察觉不到一丁点儿的北冥痕迹。

她呆愣地坐在床上,不禁开始回忆昨晚的事情。可就在抬手挠头时,她发觉连身上的酸痛感都像是瞬间消失了似地,仿佛这几夜的种种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对,这很不对劲。她又不是超人,而他又不会什么法术,身体上的酸痛是没办法在一夜之间就好透的,这不符合常理。想到此处,她立马下床去照镜子,她记得昨晚他并没有忍住,而身体是不会骗人的。

很意外,她身上没有一丝他的痕迹。宛如是一场梦,镜花水月,她醒来什么都没有留下。

这很奇怪,并且也令她感觉到不安。

北冥,朝堂之外。

淳勉刚下朝,打算回东宫时,太傅在他身后将他叫住。

“太子殿下。”太傅走到淳勉身旁,他眼神示意借一步说话。

淳勉看懂了,他目光看向稍远的槐花树,指向说:“老师,去那边说话吧。”

太傅跟随过去,他看着满朝文武离去的身影,开门见山地说道:“靖王立藩之事,殿下可有想法?”

靖王立藩不是一件小事,淳勉昨日才接了任务,今天怎么可能有结果。他知晓太傅的心思,便也直言:“老师有想法,不妨直说。”

“天子可以有爱民的仁义之心,但却不容许有妇人之仁。”太傅算是直言不讳,他亡女之痛还未散去,对待赵氏以及靖王,心中的愤恨自然露于言表。他见淳勉眉头微蹙,便劝言:“殿下,靖王立藩是机会,切不可让赵氏东山再起。”

太傅虽然是淳勉的老师,可这位老师的立场始终是站在姜氏。淳勉已经在皇后那里听了这番压制靖王的话语,如今又有老师亲自来劝,自然这都是丞相在施压。

他懂他们的意思,但除去了靖王又如何,还会有其他人再出现。“靖王立藩我会仔细思量,老师不用担心。但,学生以为圣心不可揣测,切莫惹怒皇上,也切莫将姜氏推向不可饶恕之地。”

太傅何尝又不明白淳勉的心思,只是,走到这一步已然是刀刃见血,无路可退。“殿下,切莫让小女枉死。”他抬手恭敬作礼,望这位善心的储君可以听进去。

不算是愉快的谈话,太傅与太子二人不过几句言语,便各自离开。淳勉心绪复杂,他反复在想那句‘切莫让小女枉死’究竟是何意。

东宫大殿,吉子在殿门口等淳勉回来。

“殿下,誉王在大殿等候您已多时。”见主子回来,他赶忙上前说事儿。

当听见‘誉王’这二字时,淳勉还稍有迟疑,不过是分秒之间,他立马反应过来吉子说的是淳谨。

淳谨终于封王了,这位宫女所生的皇子也终于被皇帝看见了。同样的,他的母妃也时隔多年再次承了圣宠,从被人遗忘的婕妤一夜之间抬成了妃位。

圣心眷顾,这并不意味着淳谨与他的母妃终于翻身,而是新一轮的制衡已经开始了。

“恭贺弟弟封王,日后得叫你誉王了。”淳勉笑意相迎,他不卑不亢,也没有一丝厌恶,径直向前与淳谨恭喜祝贺。

淳谨也不改往日谦虚做小的姿态,他赶忙行礼,谦卑地说:“殿下,您是兄长又是储君,臣弟惶恐。”

嘴上说惶恐,究竟在心里是否惶恐那就另当别论了。淳勉摆手,并邀他坐下说话。“淳悦呢?她今天没有和你一起来?”

淳悦与淳谨一向关系好,两人年纪也相当,平日里也是同进同出的多。淳勉这么问,自然是想把话题往家常上引,也同时是在测对方是否藏了心思。

“公主说表小姐今日要买头饰,便吵着要一起去看。女儿家家喜欢打扮摆弄,自然是拦不住的。”淳谨笑着回应,且还添了一句玩笑道:“我叫了她一起来,她说不要。”

淳勉也笑了一下,当玩笑听。他让吉子上茶,且也添一句:“誉王怎么不跟着一起去?”他言下之意便是:今日特地来寻他是有何事?

不动声色,但也算是四两拨千斤。淳谨的笑意僵了一下,随后便借低头喝茶,不经意地说:“殿下可知吕婉婉的真实死因?”说完,他便喝了一口茶,而眼神却一直偷偷在观察对方。

“誉王知道什么?”淳勉猜到了淳谨今日前来一定是有话要说。

“武德侯早就打算兵变,父皇也早就得了消息。这一次,不过是想借殿下您的手把赵氏铲除殆尽。”淳谨抛出话题,他隐晦地表达着他想说的内容。

“我知道这些,誉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