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游女(3)(2 / 3)

准回来。”

“夜……夜里去吗?”

“我打算白天去一趟,晚上去一趟。”

在大事上谁也干涉不了阿澜的决定,赵誓只得答应:“好吧,你记得嘱咐承睿明早送你进城。我怕你一觉醒来什么都忘了。”

……

东方朔常说阿澜是骄傲自负的主儿,偏巧她现在脑子不中用,跟以前的性格不太一样,所以没人相信。没人信他也不停地说,估计在仓山时没少在阿澜手里吃亏。

奇怪的是炳灵公来到相国寺后,东方朔再不说阿澜自负了,因为跟这个愣头小伙子比起来,她真是沉着冷静的典范。

“天化,你不要冲动好不好,我们不是来跟阿兰斗法的,你在生什么气啊。别剪了,回头泰山府君验看时她身上一根毛都没有,像什么样子嘛。”

神荼慢腾腾地劝着,说话有气无力,大概也知道这一回说不动他。眼看炳灵公把昏睡的姑获鸟按在地上,几乎剪光了她翅膀上的羽毛,除了说几句阻拦的话竟什么也做不了。

这时候伸手过去,他敢把神荼的手指剪下来。

“我想好了,咱们沿路把这些羽毛摆在路上,引着那妖魔邪祟往城外的山上去。那里没有凡人,也不会过早露馅,等它一露面,咱们两个手到擒来!”

神荼无奈地搔着头道:“人家阿兰用过的办法,你再用还能有效?真当天底下的妖怪尽是傻瓜?”

“我不管,大话说出去了就要赢一口气,你要不要帮我?”

“好好好,我帮你。唉,何苦呢?”

炳灵公走出笼子,对着册子上的姑获鸟叫声“退”,笼中顿时空空如也。

他端着一笸箩羽毛在前,神荼默默无语地在后,二人赶在天黑前一同离开了相国寺。

夜深人静时,产女现身在藏经楼,轻车熟路地奔向锁上挂着的册子。

她戴着道士给的符咒,不怕门神,不怕佛祖,哪怕是相国寺也能来去自如。

白天,她附在羽毛上跟着阿澜进入相国寺,又跟着炳灵公进了藏经楼,见到了真正的“夜行游女”。

她真美啊,比画上美,比画上高贵,可怜落在恶徒手里,竟然被折磨得如此不堪。

为了不被发现,天黑之前她只能紧紧握着符咒,躲在角落里窥视。亲眼看着敬重的“神女”被人折辱,她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现在好了。”产女翻开册子,找到姑获鸟那页,脸上露出阴恻恻的笑容,“你是我的。”

……

“好事你能想起我?”李承睿背着镐提着锹,唠唠叨叨说了一路的牢骚话,“谁去坟茔地里上香带这些东西,你不是来约我去盗墓吧。”

“得看情况。”

“情况合适就盗墓呗?”

“我们去的是乱葬岗,通常不需要挖。”

李承睿当时就把镐扔了:“谁爱去谁去,你就缺德吧。”

“要不你给指个路,我自己去。”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天神拐了书生去盗墓,她怎么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呢?

“你没有诚意。”李承睿叉腰说道,“好歹让我知道去乱葬岗做什么,不然我凭什么跟着你赴汤蹈火?”

“都说了去找偷孩子的贼,合着你不信我!”

“你不是编故事?”

“不是啊!难道我一路打听着找到你家,就为了给先生您讲个鬼故事吗?快走快走,一会儿天黑了。”阿澜拾起地上的镐,催促着李承睿走进深山树林。

很快,腐臭味穿过林间草木扑面而来,比羽毛上的气味浓烈得多。李承睿用提前准备好的布蒙住口鼻,还是被熏得连连干呕。再看阿澜,人家东张西望像逛花园一般自在。

“你是瞎鼻子?”

“没有啊,我有闭气诀。”她张开左手,手心上密匝匝地写着一些常用的咒语,“见笑见笑,我怕忘了。”

“那个……我念好用不?”

“不好用。”

李承睿翻个白眼,指着前面道:“再走百十步就到了。”

“为什么把人扔在这里呢?就算不安葬,胡乱挖个坑埋了也比曝尸荒野,让野兽啃食好吧?”

“那谁知道去。你瞧,也有走不到地方扔半路上的。”

路边已经渐渐有了动物尸体和骨架,树木也更稀疏了。没走多远,一座半是尸骨半是黄土的小山坡拦在眼前,阿澜和李承睿的脚步声惊动了穿梭在骨架中的老鼠,它们抬起前肢望了望,而后悄无声息地缩回暗处,只留一双黑溜溜的眼睛观察情况。

“说吧,挖哪儿。”

阿澜丢了镐,围着小山坡转了又转,很快在西北方向找到一具比较新的女人尸体。她的血肉已被吃了大半,从身边散落的碎布勉强看得出其生前穿的是一件白衣。

女人浮肿的右手还连在身上,阿澜小心翼翼地用锹拨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