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魑魅4(2 / 2)

“你知道我不爱看女人之间争风吃醋,我需要的是没有野心,能乖乖在家里守好本分的女人。做不到就不该来,非闹到难以收场。”

“您怎么能怀疑我?我看起来像是会使用妖术邪法害邹姐姐的人?”

“你父亲几次三番前来攀亲,皆遭母亲拒绝,此后一年多不见动静。邹氏刚为我家生育长子,未足月便雨夜发狂,夺门而出,不见踪影。我派去寻找的人还没出门,官家赐婚的旨意就送来了……是巧合吗?”

“当然是巧合!婚事是官家定的,不是我父亲求的!”

“还敢狡辩!”赵哲盛怒之下猛地一拍桌子,门外立刻走进来七个带刀武士,打头的将军高大威武,凶眉恶目,“施铭,把她带去吟秋阁锁起来,不许任何人探视。对外只说夫人染病,闭门谢客。谁敢出去乱讲,一律诛杀,不必报我知道!”

“是。”

眼看施铭粗糙的手掌就要抓到身上,贾氏不顾仪态尖叫着跑开,她避无可避,“扑通”跪倒,哀求赵哲:“王爷饶了我吧!您不喜欢妾身可以把妾身赶回去,别把妾身锁起来,求您了!”

“休要多言,带下去!”

“不要!王爷,妾身是您的妻子,怎能让他们碰我!”

赵哲走过来,伸手将她搀起,而后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在贾氏耳边说道:“要怪就怪你爹吧,之前攀亲不成,他居然奏请圣上接回赵誓,作死!眼看圣上为调和矛盾把你许配给我,他又话锋一转请立我为太子,真让人恶心。我最近越看你越烦得慌,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王爷……”

“带下去。”

赵哲下达不容置疑的命令,施铭心领神会,在贾氏又要开口求饶前打晕了她,命手下武士把堂堂郡王夫人拖了出去。

“王爷,里面那位如何处置?”

侍女还在进进出出忙活着,送出去一盆又一盆臭烘烘的脏水。赵哲用白得刺眼的手绢反复擦拭双手,好像在贾氏身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收拾收拾看吧,毕竟是给我生下长子的女人,母亲爱她爱得不行,弄得利索点好让她老人家安心。回头若是死了,别告诉母亲,找地方埋掉,不许再提此人,我会给孩子找个最好的母亲。”

“明白了,那卑职先去安排贾氏。”

“去吧。”赵哲把手绢丢在桌上,不忘嘱咐施铭,“一定要保密,不要让官家面上无光。”

当天午后突然下了好大的雨,李承睿和赵誓端着吃了一半的饭,并排坐在老太太那屋的门槛上,气得活像两只河豚。

他们身后,老太太搂着阿澜喜欢得不得了,口口声声“我的儿”“娘的肉”,酸得李承睿直咧嘴。

“承睿,嫉妒能使你的脸变形,照这样发展下去,晚上把你埋土里,明天就能长出一只生魑魅。”赵誓往嘴里填上一大口饭,含混不清地说,“到时候别来找我,我再也不是你娘的心头肉了。”

“你比爹强不到哪儿去,我吃一口饭的功夫,你小子翻了三次白眼。”

阿澜完全没注意他俩的情绪变化,还“嬢嬢”“嬢嬢”地叫个不停。

“喂,你适可而止吧,那是我娘!”

老太太立刻扔过来一个线团,不偏不倚正砸在李承睿脸上:“吃你的饭,别打扰我们聊天。”

“娘啊,你不喜欢自己漂亮的大儿子,怎么喜欢个头回见面的丫头嘛。”

“你别不知道害臊了,我看阿澜才是生得标致,将来脸上的伤好了,准是个赛天仙的大美人!你们两个臭小子谁都配不上她。”

“嬢嬢您就是喜新厌旧,她来之前,我才是您的好儿子。”赵誓弓着身子走进屋里,把碗筷放在墙边的案板上,“她除了嘴甜,还会什么呀?”

老太太乐的合不拢嘴,把靠在身后的垫子抽出来递给赵誓:“来来来,到我旁边坐,我就不愿意听人家说我老太太喜新厌旧。”

赵誓生怕坐慢了被李承睿抢先,哪怕空间狭小也要蜷缩着倒在老太太身边:“瞧啊承睿,快瞧,左边是我右边是阿澜,没有你的位置喽!”

“哼,幼稚,大爷我是读书人,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欢声笑语中,天渐渐晚了,雨没有变小的意思,赵誓和阿澜没办法回去,只能跟李承睿母子一起窝在小小的石头屋里,围着昏暗的油灯讲些关于鬼怪的传闻。

阿澜把生魑魅的故事讲给老太太听,并表示自己不会放弃探索它的下落,虽然暂时无法进行,但她将图画板板正正地叠好,预备留存起来慢慢查证。

老太太受到她的启发,再加上外面下着滂沱大雨,不经意间想起了一个发生在雨夜的故事,那是三个在她门前歇脚的路人讲给她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