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连。

“那是我爹，又不是你爹，我都不在乎，舅母怎么上赶着认爹啊？”清若漫不经心地随口回了一句，却见大舅母一口气没倒上来险些晕了过去。

啧，心里想什么便直接说什么的感觉也太痛快了吧。

“混账东西，胡吣什么，你可还有名门贵女的样子，可还知道天地君亲师。”说话的是二舅母，今日她与大嫂同来，怎么能让清若折了她们的面子。

“呦，二舅母这又懂啦。我这是在和我姐姐玩笑打闹呢，我们自家的事儿您瞎掺和什么呀，莫不是？”清若的眼睛咕噜噜地转，仿佛真的在思考答案，“您也要上赶着做我姐妹？”

“那好吧，以后我与大舅母二舅母便是结拜姐妹了。大姐，二姐？这样你们满意了吧？”清若仿佛十分无奈，不是特别理解怎么老有人上赶着要与她做姐妹。

“你，你。”二舅母手指清若，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面红气喘直打哆嗦，看来真是被气到了。

“清若姐姐，妹妹知你心情不好，但又不是我娘要你嫁的残废，你与我娘撒什么筏子？”林雨染见母亲受此屈辱，呛声反驳。

“谁与你说我嫁的是残废，”清若眼神一凛，“我嫁的是堂堂定安将军，是平匈奴战东胡的英雄，是大宁的战神，是陛下口中的少年英才，受朝廷供养，受百姓爱戴。”

“如果这样的人，都是你口中的残废，那你告诉我，大宁又有几人不是残废。”

“你，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强词夺理。”林雨染根本没办法回清若，难道说那些都是曾经，他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吗。

那她才是疯了，定安将军再怎么说也是为大宁负伤，是大宁的英雄，侮辱英雄，这话要是传出去了，她还要不要在贵族圈内混了？

一人一口吐沫就能将她淹死，没见凌家都只敢替嫁，不敢退婚吗？

突然她灵机一动，想到了清若刚才说的话，“我还当你对将军有几分真心，不还是觉得将军身子不好嫌弃他，多子多福？这就能要了英雄的命？我怎么不信，哼。”

“我与将军是什么关系？你同将军又是什么关系？”清若眼皮都未多抬一下，“我与他可同吃同寝，你呢？”

“你不要脸。”林雨染面色微红，再怎么说她也尚未出阁，这话于她来说是大大的出格。

清若心想，这就受不了了？

“我同他可坦诚相见，颠鸾倒凤，不知昼夜，享尽闺房之乐。”

清若每说出一个词，林雨染面色便多红上一分，周围人脸便多白一分。

越说越没谱了，林氏赶紧出面呵斥，也顾不得装柔弱了，“清若，你看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可还知道羞耻。”

“呦，凌夫人啊，我这说的哪件事不是为了多子多福，多子多福不就要做这些吗，怎么你说得我却说不得，这是什么道理？”清若可不生气，依旧笑嘻嘻地回着，看她娘吃瘪可真痛快啊。

“看见了吗？”清若面向林雨染，“我同他这样的关系，说两句又怎样。”

“我们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说什么，怎么说都是夫妻闲话，哪用得着你这…”清若上下打量着林雨染，挑剔的眼神看得她直起鸡皮疙瘩。

林雨染暗恨，手上的帕子都被绞的不成样子，却也不敢再还嘴，鬼知道这个疯子会再说什么污言秽语。

场面一下寂静下下来，全福夫人见状赶紧出来打圆场，“吉时快到了，快添妆吧。”

大姐清月站了出来，却没多说什么，垂眸送上盒子便退下了，盒子里面放的是一根通体碧色玉簪，这是她及笄时的簪子。

清若自然认得，依规矩行礼，双手接过放在托盘上。

清月瘦了，这是她第一反应。

然后便是下一位姐妹，大家生怕再惹出什么笑话，连祝福话都没说，送上添妆物件便退下了，速度快得让人咋舌。

清若的思绪已经飘远，两辈子都是替清月出嫁，不过她相信这辈子会不一样的，这辈子她凌清若只为自己而活。

“好，吉时已到，大吉大利，给新娘子盖盖头喽。”

再次坐在花轿里，清若的心情和上辈完全不一样，也对，毕竟活了两辈子，不变好像才让人笑话。

虽然她还有很多东西依旧不懂，但是那又如何，清若摸了摸自己的腿，再坏还能坏过上辈子吗？

万事自有天定，既然老天爷能够让她重新回来，那么她要牢牢抓住这个机会，把上辈子想做的该做的事通通完成，痛痛快快活一回，不负人间走一遭。

不远不近的路程很快就到了，三拜过后，清若再一次坐在了喜床之上，她的心也渐渐安定，此时她要做的就是等。

等那张纸，等一段新的人生。

一直到清月觉得自己快要坐麻时才等来了那两张纸，果然和上辈子一样，“把人叫进来吧。”

春桃还有些纳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