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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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才知道的,与我说话时,他已经负伤了,是相思刺伤了他。

这是她对他背信弃义的答复,不知她会不会后悔,如果知道有这么一天,她还不如当初在灵境好好当她的圣女,千年的陪伴,反倒是舍近求远了,不如她趁天宫危难之际,里应外合,一朝将灵境献给他,更能讨他欢心。

她叛离灵境,还以为他想要的是她这个人,原来,本末倒置了。

也许终有一天,他还会回来找她,可这一次,她再也受不了陪他逢场作戏,够了,真的够了。

但对银练来说,朝夕相处的解语花,忽然如同疯妇,他也同样感到了背叛,他原以为她应该是懂他的,只得将她暂时关了起来,说:“你早知我是什么样的人。”

而现在,银练告诉我,他要娶妻了。其实这个结果一点不难猜,顺理成章的事,只是他为何要和我说?

是想要一朵新的解语花吗?

还是太过苦闷,以至于在徒弟面前流露真情?

男女都一样,谁也不想违背本心,做自己不想的事。

他忽然提起自己的事,大概是想从我这里得到点什么。于是我将意识靠过去,扶在女孩膝头,对他说:“没关系,我和师兄们都算是师傅的婚前财产,将来要是有什么变故,我们还是跟着师傅的。”

一叶孤舟,漂荡在大海之上,沉沉浮浮,前路莫测,但总有些东西不会变,不知道这对他来说是不是种安慰?说白了结婚而已,不是终点,甚至连终点的开始都算不上,那只是两个人的当下,角色扮演的游戏,哪天不喜欢了,离了便是,真的没必要如此纠结,再不济,扒层皮,一夜回到解放前,总归是离得了的。

“你还愿意跟着我……”

“云长使?你睡了吗?”

这时,初畔敲了敲门,她带回了兰亭的意见。

银练听我大致说了下前因后果,就让她进屋了。

进来之后,初畔泄气地说:“兰次使只是说请长使再考虑一下最后一条,其余就没什么了,还有,最好尽快送出去,我们再有一天就到了。”话语中全是不情愿,她把在兰亭那里吃闭门羹的账算到了我头上。

因为,兰亭一个字都没改。

她认为兰亭是让着我,顾全大局,所以才没在这种小事上驳我面子,衬得我这个正使昏庸又跋扈。

“清单?”银练好奇,从初畔手里把那张长长的纸拿过去,洋洋洒洒100条,他和兰亭一样,瞬间就懂得我的意图,于是略过前章,直接跳到需要“再考虑一下”的最后一条,笑了。

100. 久闻沧澜姜珩大名,全程陪伴我左右……

好一个骄奢淫逸、假公济私的天宫使君,跃然纸上。

指尖变出一支朱笔,画了一个大大的叉,信手将这一条勾画掉了!

动作潇洒得让人阻拦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坏我好事,见我欲言又止,女孩勾唇一笑,似对初畔说:“草包一个,的确是不用见了。”

“………………”草包不草包,看看总行吧!我知道他是说给我听的,多管闲事。上次灵境的温盈上神就顾着白玉真在,没见着,这下沧澜姜珩也没戏了。

好歹是划掉了一条,99条,也不算无功而返,初畔稍微好受了一点,捧着那张清单走了。

“云筱……”

我忙作洗耳恭听状。

女孩目光如炬:“不要那样做,你信我。”

没头没脑的,啥意思?大脑飞速运转,我来不及反应,就听见他说:“我更不希望你有事。”

“……………”

不禁怔住,他竟然知道我这次找他来是为了辞别,用堕仙的事提醒他要去查户口,的确重要,但也没这么紧急,完全可以等到了南海之后,同南海的见闻一并上报。

可我却如此迫不及待,才出发没两天就找他来,他察觉到异常,才在这个节骨眼上,不顾自己的伤势,回应了我的召唤。

原以为他只是苦闷,想找人倾诉,但听他话语,已是笃定这是我最后一次找他,踏入南海后,不论生死,我都不会再求助于他。

是我身上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息太浓了吗?如何暴露的?既然已经被人看穿,我老实说:“没有逞强的意思,我是想着,南海未必没有防备,进去了之后就由不得我了,如果我是他们,第一件要做的就是防止人质向外求援,更何况我还是战神的弟子,他们怎可能让九天战神借助我的身躯降神于南海……”

其实我也是不想被人卖队友,总要猜他这个援兵会不会来,真的也是非常累心,索性定一个排除他也能实现的计划,更为稳妥。

我想我的解释是说得过去的,合情合理。

他只说:“不要这样。”

我也只好先应承下来,说:“好。”

但心里想的是: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