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2)

所谓营地,不是那种木地板隔热防潮、带厕所和商店、挂风灯还有彩灯照明、不想动手自食其力还能有美食送上门的成熟营地,只是山顶一片稍微平整点的空地,树林稀疏,周边就是密密麻麻的林子,倒是不用担心柴火,顶上往下看是大大小小的山包,一团一团的树顶被风卷起浪,偶有几间白房子缀在山腰,是山里的人家,这里已经是很深的森林保护区。

今天走了大半天的山路,后半程坡陡路窄,全靠木棍开路,脚程就慢了,大家都累的不行,也没精力再闹腾,众人各自找了位置扎好帐篷,烧火煮饭解决了晚餐,围着篝火打牌聊天,不多久就打起哈欠。

宋葭体力还行,歇下来喘口气就马不停蹄的去林子里捡柴,淘米摘菜弄这弄那,越忙越精神,山里一黑天就全暗了,各人裹着毯子钻进帐篷,初时还有些聊天谈笑的声响,不多久就安静了下来。

近处是风动树林沙沙的声响,间或有一两声“咕咕”的鸟鸣,再远处就是一片寂静,混沌又清浅的静谧,宋葭裹着睡袋,同住是一个女生,聊天时说自己是中医,睡前拿着宋葭的手掌看了会儿,说她脾胃失和、睡眠质量应该不太好。

于是宋葭就失眠了,听着旁边规律清浅的呼吸声,也不知道对方睡的沉不沉,怕动静大将人惊醒,就只能睁眼对着帐篷顶发呆,又听着外面的动静闭眼酝酿睡意,直到听到隔壁帐篷拉门的声音才下定决心似的,动作利索的起身出了帐篷。

营地不在山顶的制高点,往左走十几步有一块巨大的山石,顶上平滑,一半往外突出,侧面看颇像一顶旧时官帽的出檐,要是搁在某个景区,大概会有一个类似于“官帽岩”的名字,靠山的面石面波纹状分层,层与层之间错开有缝,脚垫着下方几块大小不一的石头轻轻松松就能爬上去。

傍晚大家已经纷纷爬过一次,站上去看了一波夕阳,因为够高,虽不像泰山那般“一览众山小”,山的开阔和夕阳的壮丽还是令人心旷神怡,觉得这一天的山路没有白爬。

宋葭将冲锋衣的拉链拉到脖子处,抵御夜风的凉意,抬头看两个熟悉的人影站在巨石上,脚边放着一盏不太亮的蓝色LED灯,动作整齐的仰头对着夜空。

山顶的星空比昨晚民宿看到的更密集灿烂,云层稀薄,月亮只是小小的一牙,缩在远山高出黯淡的一角,高低闪烁的星子从远处一直铺到眼前,好像身处的这片营地被一张星空织成的毯子包裹住,就像诗里的“手可摘星辰”。

宋葭没打算在这深更半夜的林子里吓唬人,于是一边走一边轻咳了两声示意,这才往石头坡上爬,山里光线昏暗,不比傍晚那会儿,石板路背光几乎全黑,又光秃秃的没抓手,所幸陈谙动作极快的打开手电照明,临到顶伸手拉了她一把。

宋葭借力站稳,还不忘调侃两人深夜携手看星的雅兴:“你俩倒是不困!这大半夜的多冷啊!”

话说着非常应景的跺了两下脚,取暖似的。

冷倒不是开玩笑,假期前天气预报就说十一长假期间会有降温,十一当天大晴天,温度直逼37度,赶上夏天最热的那会儿了,才过一天就直降十几度,吹风下雨两天,感觉要一夜入冬,山里凉意就更盛,白天穿长袖速干衣走起来不觉得,傍晚长袖就有点顶不住,还好带了厚点的冲锋衣和薄绒裤,不然在山里露营多少有点受罪。

“拍星空呢!”陈谙举了举手里的相机,已经换了长镜头,专业架势看起来颇为唬人,“这么好的景色光用眼看岂不是浪费。”

眼前的星空仿佛一条流动的河,远处散落的星子接连闪烁,漂亮的让人失语,三个人就这样一声不吭的看了一会儿,比赛似的,谁也没先坐。

“哎呀我不行了,脚板疼,我要坐一会儿。”宋葭一边说一边席地而坐,两腿在身前交叉,是个颇为舒服的姿势。

陈谙举着相机咔咔按快门,全神贯注的没说话,不太理人。

林忱转头看了一眼宋葭,又朝地上看了一眼,犹豫了许久蹲下身,终归是没坐下去:“他高中时代就是社团积极分子,大学时还在户外俱乐部兼职做领队,哪里好玩往哪凑,还去过不少危险的地方,拍了很多照片。”

“怪不得呢!看他熟练的很。”宋葭一手撑着下巴,望着眼前的星空,“还是一枚社交牛人。”

陈谙身上的标签太多,宋葭已经懒得震惊了,她暂时想不到,陈谙能做出什么让她吃惊的事。“不过这几年,还是他第一次出来玩,他那天约我,倒把我吓一跳。”林忱调整了一下蹲着的腿,“往年不管五一十一,他都忙着上班打工,照顾病人,绝不肯放松的。”

“照顾病人?”宋葭转头看他,又仰头看站着的陈谙,“怎么?他还做护工啊?”

按照她对陈谙“打工达人”的印象,只能得出这种解释。

宋葭过来之前,他俩正在聊陈谙妈妈恢复的情况,前几天校友聚会,林忱碰到胖师兄,说到陈谙妈妈参与的那个课题,那个课题在校友圈子里非常出名,一方面是国家级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