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3 / 4)

他本以为是府上哪对下人在偷情,谁知道他凑上前一看,只见说着去谈生意的父亲将一个衣衫褴褛、满脸风尘的女人压在身下。

父亲在那女人身上起起伏伏,罗父情绪激昂,仿佛下一秒就要厥过去。那女人叫声刺激得他难受,二人打得火热,完全没注意到窗外偷看的罗夫哀。

他死死捂住嘴巴,慌乱地跑走了。

他跑去母亲的别院,鞋子跑掉了也没在意。母亲正在刺绣,其实他并不想母亲天天刺绣,可是在得了癔症之后,她连刺绣都做不到了。母亲坐在轮椅上,放下绣满山茶的丝帕,只是笑了笑,抱着他喃喃:“不刺绣也没其它事情可做呐……怎么连鞋子都跑掉了?”

罗夫哀搂着她脖子,道:“母亲,父亲有情人了,我刚刚撞见了。”

罗母听了这话拍着罗夫哀背部的手停滞了一瞬,复又继续拍着他。她语调缓缓:“孩子,你可能看错了,那或许是府上哪两个下人呐……”

罗夫哀从她怀里坐起,正想说他绝对没有看错,他才没有撒谎,就是父亲!可是满脸泪水的母亲摇着头示意他别再说下去。

他不懂为何母亲会哭,难道不应该直接找到父亲质问他嘛?他手足无措地上前擦着母亲的眼泪,见母亲哭,他也想哭了:“母亲,你别哭啊……你哭我这里难受”他指着心脏,泪水糊了一脸。

罗母将他死死抱紧,呜咽道:“夫哀,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要假装没听到知道吗?”罗夫哀不明白为何要这样,明明就是父亲的错!他看过好多话本!父亲出轨该浸猪笼!他和母亲紧紧相拥着,盘算着自己一定要去质问父亲。

夜幕降临,罗夫哀推着母亲去大堂用饭。一家三口默默吃饭,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平日全靠罗夫哀活跃气氛,如今他心里有事情,他想着要怎么质问父亲。时不时传来婴儿哭声,乳母哄道:“噢噢噢噢,小少爷,不哭不哭!”不满一岁的罗子诚哭闹不停。

罗夫哀很喜欢这个半道而来的漂亮弟弟,他凑上前摸摸他,想让他别哭了。那一瞬间这家人竟然有种诡异的平和感,乍一看是如此的幸福,如果忽略罗醜夫越来越差的脸色和罗母断掉的双腿。

罗醜夫被吵到不行,他蹭一地起身,骂道:“哭哭哭,就知道哭!吵得老子我头疼”一摔碗,一挥袖子,“来人,快收拾了!”随即头也不回地走了。

本来和情妇秘会,他心情十分好来着,这该死的婴儿就知道哭,若不是拿了钱还发了毒誓,他才懒得管不知哪来的野孩子。他素来迷信这些,他怕毒誓应验不得好死。

罗夫哀看他气冲冲地走了,心知不是个质问的好时机,虽然自己目前并没有挨过打,可是这般吹胡子瞪眼的父亲还是让他很害怕,他安抚乳母,捏着着罗子诚的手打消了质问的念头。

从那以后,罗夫哀不再像以前那样与父亲亲密了,他知道这事情如何都不对。后来再知道母亲的腿并非意外之后,对于这个父亲是颇为怨恨的。他双手放在两腿上,白色衣袍被抓的起皱。

许秋实见他发呆,只当他是还在不自在,佯装不开心道:“夫哀?夫哀?不爱跟许姨聊天吗?年轻人是和我这样的老年人没什么好说的。”

罗夫哀被她喊道名字也是一激灵,意识到自己的无礼,他赶忙低头赔罪:“不是的!不好意思啊,许姨!我刚刚走神了!”

许秋实见他手足无措,笑道:“许姨逗你呐,”她回头一看,那几个孩子也回来了,“留下一起吃饭吧。”

罗夫哀忙点头:“好!”

是夜,李母设宴招待罗家二人。许秋实见孩子多,给他们安排篝火烤肉。李风柚左手牵着罗子诚,右手牵着许飞云,非拉着他俩一起围着篝火转圈。

许飞云乐的陪她玩,随她去了,自己也玩的开心。到是罗子诚有些别捏,他不太喜欢靠火太近来着。罗夫哀见他们玩的开心,自己在一旁笑着看他们玩,帮他们烤肉。

不是他不想一起,早熟的罗夫哀性格其实是淡漠的,一直以来都泡在学业上,几乎没有什么玩耍的机会,突然拉着一起跳舞什么的,他有些应付不来,他不自在。索性帮弟弟妹妹们烤肉。

时光是抓不住的,就像人小时候都有希望这一天永远不要结束的念头,但是最终也还是会过去。很快,用完晚餐,他们该回去了,回去面对暴怒的父亲。

“许姨,谢谢您的款待,我和子诚就先回去了。”罗夫哀坐起身,向许秋实鞠躬。一听这话正和李风柚讨论武功的罗子诚小嘴一撇,是该回家了。

“风柚,我有个东西给你”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紫金色的荷包,将套绳拉开递给李风柚。李风柚接过来一看,竟然是个桃花玉佩。

她看一眼一脸期待的罗子诚,又将注意力转到玉佩上,不断摩挲着。

李风柚太喜欢这个玉佩了,她摸着玉佩上的金纹,飞速看来一眼李母。这个玉佩看起来就很贵,娘亲平时不让她手其他人礼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