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2 / 3)

刻,便将书合起来递给他。

她就是太心软了,看不得褚昱可怜中带着期盼的眼神

褚昱松了一口气,又递给她一本《文曳画集细谈》,江韫立马来了兴趣,拿了东西便欢欢喜喜的去了书案前。

褚昱拿着方才江韫拿过的东西,觉着手中这本封面崭新,内里每一页书角都磨的卷起来的书很是烫手。

他隐在灯火昏暗处,翻过江韫方才看过的那页之后又两页。

纸上再没什么对于文曳画的赞美。

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字——

文曳作诗不好,为何韫表妹会喜欢文曳?

下一页写——

吾私以为,韫表妹之画堪比文曳。

之后每一页,都有韫表妹三字。

直到最后一页,像是执笔人终于不再忍耐,他写道:不知若如今习画,韫表妹可否会更喜欢我一些。

下笔很重,力透纸背。

褚昱猛地将书合起,他的所有心思在这一刻昭然若揭。

他垂眼,靠着书架,垂下眼皮子出神的看着地上,手指摩挲着书页卷角,忽然听得江韫发出一声细小的惊叹,唇角缓缓扯出一抹笑。

将这本书藏在书架最上面,在江韫视线看不见的地方,褚昱才理了理衣袍,踱步而出。

褚昱悄声的点上安神香,又将屋里的灯多点几盏,这才翻开自己的书坐在江韫对面。

豆灯轻摇,清香袅袅,褚昱侧首便见灯下江韫眉目如诗,时而蹙眉,时而点头,活色生香。

他稳了稳心神,将心思放在书上。

过了许久,再将视线移过去时,却见江韫单手支着腮,脑袋连连点。

他不免失笑,但夜里清凉,怕江韫着凉,他将书搁下,喊了几声将她叫醒。

江韫揉了揉眼,含糊着问:“你点了什么香,怎的这么教人犯困。”

褚昱说安神香,江韫轻嗅了下,咕哝着道:“和我平日里点的不同,生结香味道重。”

褚昱看她一眼,微颔首解释说:“这是我娘常用的方子,说是她自己研制的,应当是同京城里的有些许不同。”

江韫闻言眼睛放大,两颊犹带红痕,惊讶道:“伯母自己做的方子,好厉害,褚表哥可有同伯母学过?”

话音落,又觉得自己实在蠢。

哪里有男子去学制香。

她正要出口补救时,破天荒的听褚昱“嗯”了一声。

江韫猛地坐直身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立即伸手轻拉着他的袖子晃了晃,眼角微下撇,眼巴巴看他,拖着嗓子可怜兮兮的:“那褚表哥教我制香可好?”

褚昱犹豫了许久。

他是会制香,只是这是娘教与他的,是娘留给他的念想,哪能轻易教给旁人。

他沉思时,眉间总是聚起,面无表情的,很是教人犯怵。

可江韫实在想学,她又轻拽了一下。

褚昱眼角微斜,看着她的芊芊玉手,若是……娘知道自己教给韫表妹,应当会高兴吧。

他微点头。

江韫眉眼弯弯,她摇着褚昱衣袖,真情实感的道:“褚表哥,你人真好!”

褚昱唇角微不可及的扬了扬。

他讲了一遍所需的材料,江韫便说自己明日去买,待后日褚昱休息时,再教她。

褚昱自然应下,将东西一件件写在纸上折好递给她。

*

翌日。

江韫一早便收拾好,说是要去春芙街。

待出门时,恰巧碰到平阳侯府来人,说是夏明有事邀郡主去天香楼一趟。

江韫便想着也不耽搁事,便应下,跟着去了。

到天香楼雅间时,一推门进去,却见张聆红着眼落泪,夏明在她身侧手足无措的正哄着她。

看见江韫的一瞬,夏明仿佛看到救星。

“韫儿来了。”

张聆擦干泪,起身朝她福了一礼:“郡主。”

江韫过去扶起她,这才问:“这是怎么了?”

夏明关紧门,几人落座,她才细细将张聆遭遇讲了一遍,她讲的义愤填膺,赤着脸,气都喘不上来:“孟姨娘就是瞧聆儿她兄长不在,这才如此欺负她,还好聆儿她外族要接她离开去河西了。”

江韫眉间死皱着,握着张聆的一双手,轻声安慰她:“万事有我和明儿,聆姐姐莫要担忧,你有何难处,只管同我讲,只要我能做到,定然会帮你。”

张聆擦了擦泪,眼角挂着泪,笑着摇头:“没什么难处,只是说起旧事难免有些生气,怕是过两日就得走了,舍不得你同明儿二人,便想着同你们再见几面,道个别。”

她顿了顿,腾出一只手握着夏明,视线在她二人身上,低声道:“此一别,下次见就不知是何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