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2 / 3)

秋画出去和人周旋。

“左不过是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都想郡主了,又催着郡主回宫。”

江韫靠着引枕,有气无力的说:“这都好几次了,怕是在府里待不久了。”

秋画屈膝,安慰她:“日后还能出来呢,郡主莫要太过忧愁。”

“日后是日后的事了。”她皱着秀眉叹气:“我昨夜还想着多陪褚表哥几日,而且姑母也要回金陵了。”

她垂眸,乌发披散着垂落在锦被上,手指一圈圈的描摹着锦被上绣的牡丹,挤出一抹虚弱的笑:“倒是头一次这般不舍。”

秋画秋月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

下午时,夏明与张聆来了,倒是给了江韫一个惊喜,只是她如今不敢有大动作,便只能同她们讲讲话解闷。

夏明说时下最新的面脂,又说方家的香这些日子很是难得,一香难求。

“我前两日去问了,你们猜,我排到多少号了?”

二人异口同声,“多少?”

夏明比了比手指,扬声说:“九十三!我去的早,都排到这里了,都不晓得他八月能产多少,我还能不能有啊。”

江韫想起褚昱给自己的承诺,迟疑着问:“那可有法子能早些拿到?”

夏明点头,撑着雪腮点评:“有钱能使鬼推磨,加银子就好啦,只是要排到前头不知得加多少银子了。不过啊,我听说方家公子近日在京城,又闻得他爱附庸风雅,若有人做的诗文能胜过他,他便特许此人能提前拿到香。”

张聆点头:“只是京城里有才华的男子不在少数,挑出来个个皆为人中龙凤。不知方公子要输多少去了。”

江韫簇簇眉:“有很多人去?”

夏明吐槽:“那自然是了,且不说方家的香名头摆在这里,光他方睢宴放出一句,‘听闻京城人杰地灵,且看有几人能胜过我。’这一句话,便让诸多世家子弟忍他不得。”

江韫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竟如此狂妄。”

“可不是嘛。”夏明手指缠着江韫的发丝,瞧见她唇上口脂,便问了一句,“诶,你今日的口脂可真好看,是哪里的?”

江韫伸手点了下唇,低喃:“是吗?褚表哥送我的。”

“好哇,他都送你口脂了!”

张聆面色变了变,这才问:“褚公子,可是褚衍之公子?他送韫儿口脂了?”

“是他。”夏明笑着打趣江韫,“他可是我们韫儿的未婚夫婿,赠她口脂再正常不过了。”

张聆有些出神的点头:“原来这样。”

夏明忙着闹江韫,两人都没注意到她的反常。又闲聊几句,见江韫实在不舒服两人便回去了,说是日后再来。

江韫的闷闷不乐,到了晚间更甚。院中濒死的夏蝉,声音极弱,扯着嗓子也愈加的听不清。

这夜,褚昱并没有来。

……

黑夜幢幢,钩月像蒙了层纱,朦朦胧胧的。

翠芳斋门早就关了,掌柜的在院里乘凉,听见外面几声不轻不重的扣门声。

他在躺椅上位置都未变,扬声问:“何人?”

“褚昱褚衍之,昨日来过翠芳斋,同掌柜约好今日来取胭脂。”

来人声音朗朗,说话慢条斯理,掌柜的稍加思索便忆起。

他起身去开门,一面问:“这都快亥时了,公子怎的这么迟。再晚一些,我都要歇下了。”

褚昱躬身行礼,认真道:“今日有事耽搁了,这才错过时间,还望您见谅。冒昧来您住宅处,只为取昨日说好的胭脂,不知您……”

掌柜的一听便晓得,他抚掌大笑:“留了留了,昨日公子留了银子,给谁不留也不能给您不留啊。”

他侧身让褚昱进门,说是给他去拿东西。

褚昱拒绝了,说站在门外便可。

他拿了胭脂便回府。

只是今夜太晚了,便想着明日再将东西拿去给江韫。

第二日。

褚昱才从府里的马车下来站稳,便被一道女声叫住。

“褚公子,你等等我!”

张渺提着裙摆气喘吁吁的跑到他身边,脚下一个趔趄,竟是直直的像着褚昱怀中栽了过来。

褚昱侧身后退,张渺便扑了空。

她跺跺脚,幽怨的望着褚昱,声音柔的似乎能掐出水来:“褚衍之!”

褚昱颔首:“张姑娘,在下还有要事,恕不奉陪。”

张渺哪能让他就这样离开,她慌忙抓住他的衣袖,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荷包,动作极快的往他的手里塞,一面问:“我给你的谢礼,为何不收?”

褚昱避开,用力挣开往后退了几步,面色不悦,凤眸凛冽,带了几丝戾气,声音不含温度:“张姑娘,请您自重。”

张渺怵他眼色,怯怯的松手,声音也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