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瑶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真的会死”是什么意思，就听楼上传来“吭嘡”一声巨响，是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了楼上的地板他们家的天花板上。

接着是“吭嘡”“吭嘡”又连着两声巨响，响得赵知瑶的桌子都在震颤。

老旧房子的楼层隔音做的很一般，楼上有人穿个大拖鞋走路，楼下都能听清，谁家有个孩子，一栋楼都不得安宁，人的素质又普遍不高，故意在楼上跳踢踏舞扰民惹得楼上楼下对骂的人都有，有时还越骂越来劲。

这“吭嘡”一声虽说挺响，但也常见，最大可能就是楼上人闲了，或者自己过不好，要出口气，想扰了他人的清净。

要搁在平时，赵知瑶虽不至于爬窗台上跟人对骂，但随口念叨两句“神经病啊”肯定是会有的，此时却心里一寒，朝哥一句友情提醒的“真的会死”和楼上的巨响遥相呼应，给人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而后一声凄厉尖叫的女声印证了她的猜想。

赵知瑶揉了揉眼睛，抓起外套，拿了钥匙，开门往楼上冲。

她伸手砸了砸门：“喂，楼上的，有没有素质，大白天鬼哭狼嚎些什么！”

她打算伸脚踹门了：“诶，啥事！就这家吧，闹腾些什么呢？”

在赵知瑶的脚踹上门的前一刻，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把门打开了，从她惶恐的神情中能看出来，刚刚的尖叫就是这女人发出的。

女人被吓得神志不清了，指了指自己屋里，让赵知瑶看。

哪怕是有了心理准备，赵知瑶还是被眼前看到的一幕震惊了，推门而入后的空间中央，簇着三颗开了瓢的脑袋。

女人拢着自己的领口，呜呜咽咽地说着话。

赵知瑶点了点手腕，拍了张照片，朝女人道：“报警吧。”

“不是我杀的！”女人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警察很快赶到，来到了女人的房门前。

这破旧楼房里的居民喜欢看热闹，但这闪着红蓝两色灯的热闹就算了，警察赶到，那跳踢踏舞的断了腿，那养孩子的哑了声，整栋楼都静悄悄的。

警察上楼，就看见赵知瑶和女人在门口站着，房门大开，没有其他人。

“谁是房主？”

女人举手。

“你是？”

“我是楼下邻居，”赵知瑶说道，“他们楼上哐哐砸地、尖叫，扰民，我上来看看。”

案发现场被控制，两人被带走问话。

女人的衣着和房子里的东西很能看出来她是干什么的，警察问话，她回的一问三不知，不知道那三个男人是干什么的，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甚至不知道他们叫什么。

“所以，你和死者什么关系？”警察问道。

女人目光躲闪：“我们，就，男女朋友。”

“你一口气交了三个男朋友？”

女人眼光更躲闪了，低着头，“嗯”了一声：“这也不违反哪条法律吧？”

女人说着拉了拉衣领，警察一拍桌子：“不准有小动作！”

“张燕娟，女，26岁，登记职业是酒吧服务员，这套房子是你两年前租的，那三个男人是专门来找你的，给你打了个电话，你就从酒吧回了家，是吧？”

张燕娟眼神转了转，归于了死一般的沉默：“警察叔叔，你如果都看出来了，就不用逼着我承认了，人是我留下的，这个我认，但绝对不是我杀的，我从浴室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客厅里开了瓢的三颗脑袋，我才是被吓唬得最惨的呀！”

警察的笔尖指了指旁边的赵知瑶。

“我，我真的只是楼下邻居，”赵知瑶指了指自己，“我们家就我一个人在家，好好地玩着游戏，楼上乓啷好几声，还尖叫，我担心……我嫌烦，就上来看看，就报警了。”

警察点点头：“报警电话是你打的。”

张燕娟一点头：“是，这小妹妹是在我发现尸体之后才上来的，她确实无辜。”

赵知瑶想确认一下，指了指自己的手腕：“对了，那些死者身上有没有这个，就是我以前玩游戏的东西——我可能，我可能知道点什么？”

警察一皱眉：“你们还一起玩游戏？”

赵知瑶也不怕人误会什么了，故意说得暧昧不清：“就是，我和这位姐姐住上下楼，万一是哪个找错了门，把我认识的截胡了呢？他们身上有没有这样的游戏设备？”

警方刚还觉得这小姑娘气质干净，肯定不是张燕娟这样的人，转头就被打脸，痛定思痛以后不能以貌取人，点点头：“是，三个死者死时都佩戴着这样，你们的……游戏设备。”

“能问一下他们的致命伤吗？”赵知瑶问道。

警察也确实没见过这样奇怪的死法：“是顶着脑门相互磕，磕死的。”

这死法确实新奇。

赵知瑶心里越发寒冷。

最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