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1 / 2)

咸鱼为尊 娇莺不语 1698 字 2023-06-06

崔攸宁摇头,不可置信地笑了笑,“区区凡胎,怎能入得了她的眼?”

颜笙胳膊举伞举得有些乏了,站到大片的树荫下,半倚靠着旁边的粗壮的树干,手拍掉被厉风拂到头顶的叶子,絮叨道:“巧了,还真是。”

忽而,一阵不合规律的凉风吹过,颜笙撩起额前拂乱的碎发。

崔攸宁的袖口有黯淡的荧光透出,一只淡黄色绣着细碎小花的荷包摔落。

颜笙逐步走近崔攸宁,审视着荷包。

总觉得怪眼熟的,隐约间夹带着淡淡的女子香气,花纹是繁复的百种花团,底色是淡蓝色。有点像二姐和她当初在游春会时展出来的绣样——但不是她们所做。

颜笙姐妹两人自小在外散养,哪里会做针线活?无论家宴还是宫宴,她们两人都是从城外的村落里买一个应付差事。这个她记得是蝉鸣山的村妇做的,里面不少花在具雉城中不曾有过。

崔攸宁惊慌失措地把他的荷包迅速揣入怀中。猛地站起身时,里面夹着的一张纸却涌出荷包,元太师一伸手就拿稳那张纸条,细细打量纸条上的字。

竟是一首藏头诗,约见他二更天相会。字迹方方正正,像是颜笙的字迹。

崔攸宁看起来动作和神态都充满心虚,似乎怕元太师发现一样,不顾长幼礼节,竟想要从元太师手中抽走纸条。

但崔攸宁用的力道却连他平日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少顷,崔攸宁收拢纸条于袋中。

正如所料,元太师静悄悄打量崔攸宁的动作,面上风平浪静,印堂上方皱起几道细纹暴露他的不安。

“多久了?”

崔攸宁眉宇微皱,收敛惊惶神色,眸中泛起涟漪,道:“她及笄后十日。”

颜笙猜出她爹是误会两人的关系,呼道:“爹,我和二姐没送过他荷包,更不可能给他寄这种信。”

这根本不是她的杰作。崔攸宁有意描摹过颜笙的字,如果想的话,他们两人的字可以有九成相似,但她却还能认出两者区别。觉得崔攸宁的笔画比她多些巧劲儿。

这里的元太师是幻影,颜笙的呼喊传不到元太师耳中。

元太师轻咳两声,崔攸宁上前搀扶,却被拂袖屏退。元太师兀地一展不含愉悦的笑容,缓缓道:

“若你们两人是真心相恋,老夫也不会棒打鸳鸯。可你如今无功名傍身,她嫁过去恐怕会连累她,乃至元家饱受非议。若你本次科考考中状元,老夫自会向圣上秉明,与陆守慈解除婚约。”

崔攸宁笑着应谢。

一旁静静倾听的颜笙内心五味杂陈,这两人未通知过她,就擅自定下这等约定。

难怪二姐说想要接近陆守慈的时候,崔攸宁会憔悴到浸在酒巷里。朝着一个目标不断跃进,目标半路告知他此路不通,另行他处亦是不通。

但是,崔攸宁是真的喜欢二姐吗?为何从头到尾提到的名字都是“笙”,这不太对劲。难道说她是斐颜,二姐是斐笙?她实在不想再想下去,近千年的日子过去,她已分不清自己是庄周还是蝴蝶。

脑海中蓦地浮现陆析的面容。无论她是不是蝴蝶,怎么觉得她都像飞不出陆析的五指山。

“呸呸呸”她偏头恶狠狠地吐了几口唾沫,只觉得有点晦气,回去了就和他提和离。

过往种种越思越恼,颜笙更没有心思袖手旁观。

颜笙以血为引,诱导捆仙绳从她的乾坤袋里爬出。捆仙绳就像是一条敏捷的小蛇,贪婪地吮吸着颜笙的血液,不到一小会绳子的颜色便有些发红。

颜笙食指前伸指向幻映墙妖的中心位置。她刚刚观察很长时间,幻映妖墙的位置在那棵巨树的正东位置。

“把幻映妖墙擒住。”

随着一声令下,捆仙绳不舍地离开颜笙的臂膀。颜笙的灵力还不如自由驾驭强大神力的捆仙绳,只能付出鲜红的血液,以换得捆仙绳的服从。

颜笙也有些纳闷,这血究竟是有何种魔力使捆仙绳对她俯首帖耳。

年少时总以为自己天赋异禀,千年过去,她发现自己泯然众人。或者,是个倒霉蛋。

她从乾坤袋里掏出几个金桔吞了下去,酸酸甜甜的果肉和汁液给了她些许安全感。

那头捆仙绳很快就把幻映墙妖束缚起来。毕竟这捆仙绳连陆析这等渡劫期的修士都能手到擒来,何况是境界低不少的幻映墙妖。

幻映墙妖的本体就是四四方方的墙,且因为修行境界低,至今还没有化成人形。还好她使用捆仙绳来束缚。

“二姑娘饶命。” 幻映墙妖的声音如指甲摩擦光滑的石板,声音格外刺耳,听得颜笙有点难受。

“是三姑娘。”颜笙双手从耳边慢慢落下,皱眉看着幻映墙妖,“你不是一直等着我把你抓到吗?”

幻映墙妖还要再说话,却被颜笙加了个噤声咒在身上的每一处角落。幻映墙妖不是生灵所化,身上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