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祟祟(1 / 3)

说起来有些难以置信,姜北穗近日重新和金道英达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诡异平衡,也不存在什么冰释前嫌一说;起因是她鬼鬼祟祟地找金道英对线,说你们公司究竟给不给未成年上必要的男女关系科普课?金道英默了一会儿答,你没有在未成年时在我们公司训练过吗?

他实在很有把天聊死的致命魅力,姜北穗深吸一口气,连笔带画地为他阐述具体情况:“不是,我说,我那时候本来就什么都懂……可是你们出道艺人难道不应该更关注这方面的问题吗?”

姜北穗的精致手包和唾沫星子都快要甩到他脸上,金道英后退一步,感受到她写着“我在同你认真讨论问题你竟然还会对我产生嫌弃”的不可置信神情,不大自然地扶了扶眼镜:“把情况讲清楚啊,你自己听听你问的什么东西?”

讲得再清楚就大事不妙了,她难不成要对金道英直说,你的右心房领着你最爱的妹妹到宿舍里打情骂俏,然后亲手带大的忙内弟弟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挑了她的左肩吊带?当然他这种老迂腐也不一定相信她连篇的鬼话,毕竟保守如金道英,永远不猜不到现在的年轻人在以每秒多恐怖的速度飞快进化。

于是她含糊道:“身为监护人,你就没警惕过那几个小崽子最近的异常情况?”

“还真没有。”他竟然奇异地领会了姜北穗的含义,可惜的是进行了一些无用的发散,眼睛也在一瞬间略带惊恐地睁大:“喂,是渽民和夕柠有了不该有的距离?”

心急如焚的姜北穗干脆否决,这人从始至终便没领会到过她每个词句中的侧重点:“不是他们!本来该有的不该有的都发生过了,啊我没有说亲近的那种,你不用那么看着我……再说他们都成年了。我说的是、我说的是别的人。”

眼见金道英眸子一垂,这是标准的思索神情,姜北穗又急忙抢在他先前打断冥想:“你不用算咱们公司的未成年了。我就问你一件事,如果我的肩带在十八岁的你面前滑出来,哪怕就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你会脑袋一抽拉上去吗?”

“你都说了拉上去是脑子一抽,我没得选。”

语毕,她意识到这席话的指向性过强,于是清了嗓子重新组织语言:“不是,只是想问问你准备怎么处理这种尴尬的情况。”

金道英看了她一眼,短暂地停下了收拾背包的动作:“你确定情境的主人公是我?”

等待他答案的过程总是很难熬,姜北穗闲不下来,拧开了手边的一瓶矿泉水:“噢,当然,不然我是在和小鬼讲话吗?”

“我和你在电视台待机室走廊接吻过,事后还长达三个月再没联系上过你,所以我不觉得这情况很尴尬。”将最后一份乐谱塞进夹层,金道英无视了一旁闲不住差点被呛死的姜北穗,继续平静地回答问题:“不过,我可能会出声提醒你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她狼狈地顺着气,不客气地从他手中接过一包纸巾,随即面红耳赤道:“你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分明光线下金道英的耳朵也红得像要滴血,他仍旧好以整暇地转身抱起臂,只是多少也有些底气不足:“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

“好吧。”这时候她便该死的没那么思维跳跃,何况以他们二人定义的尴尬又何止他轻描淡写说的这一次;就在上周,她还因为他队友失魂落魄地淋着雨,还毫不推拒地由他送回了家。姜北穗强迫着自己转移注意力,在麻烦与麻烦之间选择继续回到上一个问题纠结:“对吧!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

姜北穗贴在墙面的一刻触到了录音室灯光开关,短暂地黑暗一刻后,她又非常识趣地迅速转身重新按亮。金道英在这来之不易的安静下忽然叹了声气,朝她投去视线时好像落了沉甸甸的疑虑,最终却没问她料想中的话来:“你今天是来上班的?”

很好,看起来金道英根本不关心她被青少年困扰的一二三事。姜北穗正好也不乐得同他多聊,尽管他大抵也没傻到想不出公司里出过道的十八岁少年是何人,尽管——中韩年龄记法并不同,他说不定会被混淆?

姜北穗胡思乱想着,顿了顿才摇头:“你们今天又没活动。怎么了?”

“没什么,但是我要下班了。”金道英瞥了眼她拆了一茶几的包装袋,全是休息区一顺手能抓一大把的零食。他至今不知道姜北穗随时定位他的能力究竟从何而来,简直不费出灰之力就找到了这里,害得他始终心不在焉:“收拾好你的垃圾,我们用录音室的使用时间段都有记录的。”

她像是不守公德的人么?非要说出来膈应她一句。姜北穗“哦”了一声,应他要求规规矩矩地将饼干渣扫到了垃圾桶内,嘴上倒是不歇着:“怎么个记录法?调监控吗,那会不会被人掌握当红爱豆在录音室私会素人女友的证据?”

“不知道,不一定。”本来就是毫无营养的提问,金道英的回应也极尽敷衍,尽管姜北穗不清楚他无视掉这样话的理由。

于是她又斜他一眼:“你不担心是吧?也对,你连怎么跟人牵手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