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不可以32(3 / 4)

有点不习惯。月杉抱着应今稚的手臂打盹,怀疑自己多心了。

透过系统,应今稚看彦绥逗留在一个地方,生命值不断下降。她有点怀疑,在他们抵达之前,男人先到地府报道。

……

夏雨断断续续,荒芜的城隍庙漆黑无光,散发潮湿腐烂的泥土气息。

祸害遗千年,彦绥的命很硬。海上连日漂泊,半月天罗地网般的追杀,年轻男人重伤濒死,硬撑着不咽气。忍受不了一丝尘埃的正道大侠,如今宛如丧家之犬,蜷缩在破败泥泞的佛像背后苟延残喘。

房顶一处破洞,洒进没有温度的月光,滴滴答答落下晶莹水珠。彦绥面无血色,在痛苦中昏昏沉沉。他灰色的眸子空洞,寸步难行,犹如走上绝路的恶徒。

呼呼风声里,细微脚步声不慌不忙走进庙门,静静停留在佛像前。彦绥灰败眸子亮起,说不清是恐惧,还是渴望。

彦绥呼吸急促,渗血的手指颤抖拉过黑色斗篷,遮挡满是伤痕的身躯上,维护最后一丝体面。他僵硬靠在墙边,等待许久的从容:“你们来了。”

乔文乐严正以待守在外面,以防彦绥闯出去。应今稚和舒光霁一同进入城隍庙,越过佛像堵住彦绥。应今稚打量四周,不含感情地问:“那个傀儡呢?”

昏黄灯笼晃动,褪色墙壁上拉长彦绥的影子。男人抬起头,低哑笑道:“她拖住想杀我的人,被烧的一干二净。”

彦绥抓紧披风一角,指尖发白。男人闭上眼睛,仍能看见傀儡女人葬身火海最后的眼神。没有怨恨,只有请求他快点逃。

应今稚假死那日,彦绥胸腔内第一次无法言喻的钝痛。自她“死”后,女人从没入过他的梦。有一天,彦绥放下所有发疯闭关,偏执制造一模一样的应今稚。新的傀儡完美无缺,最终她付出一切,给了彦绥想要的忠诚。唯独她不是应今稚,永远不能填补彦绥的缺憾。

彦绥笑容隐隐癫狂,庆幸或可惜:“咳,若不背叛,为我而死的人就是你了。”

“死到临头,还在做梦。”应今稚好整以暇,欣赏彦绥的惨象,“逃走的滋味如何?很痛苦吧。”她不再问彦绥是否忏悔,死不悔改是疯子的本性。

彦绥生无可恋,下颌微抬:“你赢了。”应今稚目的达到。傀儡被人无情支配的绝望疯狂,他一一品味。痛苦日夜吞噬他,生不如死。

“这个归你了。”彦绥伸手进怀里,舒光霁面色发冷,长剑出鞘刺下去。男人手腕流血,一个小盒子脱手滚到应今稚脚边。

“姐姐…”舒光霁紧张憎恶,彦绥神秘莫测,垂死挣扎还要加害应今稚。

应今稚低头,漫不经心:“这是何物?”

彦绥疯狂的执念,朝应今稚伸出手:“唇脂,用我的血做的。”男人梦寐以求,应今稚唇瓣抹上他的颜色。

长剑凌厉插进地面,舒光霁钉住男人的手腕。

应今稚拾起盒子打开,鲜艳的颜色如同来自地狱的红花。彦绥期望摇曳的眼光里,她毫不留情扔进墨黑雨夜:“真脏。”

彦绥鲜血直流,面不改色。应今稚轻描淡写的厌恶,却狠狠扎穿他的心脏。男人没有痛觉般抽出手,无所谓鲜血淋漓,低声笑道:“既送你的礼,归你处置。”

无可救药。应今稚抽出舒光霁的剑,抵上彦绥的眉心:“你为何回来?”

彦绥咬住牙,不甘不愿:“死,也要在你手里。”

“哦,”应今稚不会如男人的愿,她继续追问,“为何?”

彦绥浑身颤抖,自暴自弃闭上眼睛:“传闻,死前看着夺命之人的眼,来世还能相见。”

“想找我报仇?”应今稚笑了,嘲讽道,“彦绥,你没有来生,死后独一的去处是地狱。”

彦绥不罢休,刺激应今稚:“你害怕了?”此生做错了,来世他绝不会重蹈覆辙。

舒光霁拿走应今稚手中的剑,冷声道:“姐姐,我来。”莫名的,哪怕绝不可能,他不会给彦绥一线机会。

白光闪过,雷声轰隆。白衣少年走向昔日的师父,杀死他全家的犯人。彦绥眼底不甘恐惧,无处可逃。他死死盯住应今稚,眼睛滴血:“我如此对你,你不敢杀我?”

应今稚沉吟,豁然开朗:“啊,你恨我,也不可自拔爱我。想和我来世再见?”

彦绥表情空白,答案不言而喻。舒光霁眼底一沉,手中剑穿透男人胸口:“你没有资格。”

彦绥拼命辗转回到这里,最终失望。怨恨充斥眼底,男人最后一搏:“应今稚,他觊觎你。”他注视少年,诅咒般预言:“总有一日,舒光霁会和我一样。”

少年不寒而栗,声音堵住喉咙。应今稚立在他身侧,笃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