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3)

余海棠趁着月色好非要把家里桌子搬到门前,打了一盅酒对月邀,学着李太白一口酒一首诗。

余英男见她爹做作的要死,实在不忍直视,直接抬走桌子,留他独自在门外发酒疯。

自从书畅销以来,“月下举杯”也被众人讨论,街头巷尾,文斋茶馆,到处都能听到有人议论“月下举杯。”

偏偏余英男又禁止余海棠暴露他就是“月下举杯”本人,说这样有神秘感,且省去许多麻烦事。

余海棠在县城里只认识龚老板和女儿,在这两人面前也没法得意。

龚老板现在被话本热销烧的慌,见到他就急切地催要续集,还想探听剧情走势。

他哪里知道哦,只能“呵呵”地尬笑几声,溜走。

女儿那里呢,故事和情节都是她给的,他哪里有脸得瑟。再说只要他稍露得意,女儿就说分钱不均,她按道理应该多拿点。

每每话说到这里,他马上就肚子痛,一刻也忍不了那种,跑了。

余海棠听人说茶馆说书人正讲他这本书,于是假咳几声,招来茶博士,找个中间位置坐下,然后尽情听取众人“哇哇…”赞叹声无数。

抄书也不抄了,只顾闭眼享受周围人对“月下饮酒”的崇拜和推测,他暗戳戳地在旁边窃喜。

自此,早起晚归,人泡在了茶馆。

一连数天,余英男以为自己能忍住,殊不知当看到余海棠理帽巾扫衣衫,一副隆重出门的打扮。

她听到自己咬牙切齿地说道:“既然爹已大好,又不喜闷在屋里抄书,不如去城外砍些枯柴回来,一来锻炼身体,二来家里省点买柴钱。”

若是平日余英男让他干活,总是推三阻四磨磨叽叽,可今日余海棠只稍微愣了下,就答应下来。

还拿钱袋在手里扬扬,说去有名的丁家铺子买麻绳和斧头去。

“爹你最好是真的去,下午我回来要是看不到柴,哼哼。”

余海棠满口保证,催着女儿赶紧出门摆摊去,他还帮着把小炉车推到集市那里。

余英男到了老地方早有客人等着了,忙把包好的锅贴拿出来煎炸,也就没再理会她爹。

晌午时,有户人家请客人,包圆了卤菜。

本准备直接回家的余英男心有所动,小车掉头转去了另一条街,路过香茗茶馆时,探头仔细一看。

果然,余海棠坐在那里与人说笑,面前桌上还摆着两三碟干果。

傍晚时分,余海棠挑着满满一担柴回来了。

人没进门先大声喘气喊“今日可把我累坏了。”

又故意把崭新的麻绳和斧头举给女儿看,绘声绘色地说怎么怎么跟老板还价买的这个,又怎么运气好,走山路遇到个好地方,柴火多的砍不完。

余英男直直地看着他,直到看得他心里发毛了,才让他把柴火堆好,说明天继续去。

余海棠弯着腰正在放堆柴,闻言脸色微变,木着身子转过头,开口说道:“这够两三日的先不用去了吧?”

余英男:“现在是冬月,过几日要下雨下雪就砍不了,爹既然找到这么好的地方,定要多砍些回来啊。”

又道“我爹真能干,找的这柴又干又粗,像是晒过的,还照这样的砍来。”

撒下的谎言,欠下的债。余海棠今日是掏钱买的柴,照着这,还得花钱买。

一捆柴十文钱。每天喝茶吃干果吃饭五十打底。

唉,他当初润笔费是跟余英男说好,当面对半分的。

后来余英男又说近排都是她在养家糊口,得再分她七两,这是还她的债,没得说,当场就被划拉走了。

兜里还剩原本八两,这些天他给自己加一件加棉直缀,又换了狼毫徽墨......还给女儿买了两件夹袄衫裙……

余海棠心疼自己的小钱钱,可又不愿意出力去砍柴,他觉得作为“月下举杯”怎么能像个山野村夫挥汗如雨地干体力活?

喝茶会友才是他这样身份该干的事。

于是每日还是偷偷买走街串巷的柴,冒充自己砍的,天天喊累地连晚饭都吃不香了。(其实是他喝茶吃点心吃撑了。)

这样过了七八日,他在茶馆正在悠哉,突然有人喊他,“余大哥是你吗?”

见他面露疑惑,李娘子知道他是忘记她了。

“您前两月不是住柳树巷的大杂院嘛,我姓李,家里有三儿子的。”

余海棠这才恍然大悟,“哦。我记得你家仨半大小子,总蹲我门口看煮饭的,幸会幸会!”

李娘子见他的茶桌有空位,欠欠身自已先坐下了。

笑道:“余大哥几日不见,康健了不少,脸上肉也多了,穿戴也富贵了。还记得两月前您在病里,面黄肌瘦的瞧的都让人心疼。”

余海棠听她嘚嘚嘚嘚,根本插不上嘴,又听她哽咽着说起男人跑外地拉纤,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