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1 / 2)

徐清见她此番行径,并未有多余动作,只是敛了笑道,“不错,今日只是均是我安排的。”

云栖赶忙将湘君护在身后,只是身子不住地发抖。

湘君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紧张得将指甲陷入了手心,“你意欲何为?”

“靖瑶不必害怕,只是有些事,需要单独和你聊一聊。此事隐秘,故而寻了今日这机会前来一叙。”,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邀她上船,“请靖瑶移步船上。”

湘君没有动,“有事就在这岸上聊,左右也没有其他人在场。云栖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对我绝无二心,也不用避着她。”

“若我说是你父亲之事呢?可愿同我上船?”

父亲自几月前便与自己断了书信往来,只知道父亲已经辞官举家迁走,在此之前湘君没有收到半点消息。

湘君派出去许多人查探,却仿佛石沉大海,迟迟不见有消息传来。

此前大雪封山,不得出行。而今自己又快要临盆,无法亲自前往兴梁城。

只得整日忧心,等待腹中孩子顺利生产后,再做打算。

现下徐清说有了父亲的消息,犹豫再三,还是同他一起上了船。

二人在船舱中相对而坐,云栖与船夫立在船头。

“我人已经在这儿了,现在可否告知我父亲的消息?”

“这个消息我也是不久前才得到。据手下的人来报,令尊是收到了彦谨的书信,信中内容未可知。只知道那日之后,令尊便提交了辞呈,待辞去官职之后,便举家北上了。”

这件事宋哲并未提过,况且父亲失联之后,他也派出不少人马查探。

“不可能,此事夫君并未与我商议过。”

“许是彦谨忧心你思乡情切,想念家中父母,才会如此安排。”,徐清顿了顿,“靖瑶你是知道的,彦谨的脾性一贯如此,喜欢先斩后奏。”

难道宋哲又在想着给她制造一些惊喜?他确实最爱自作主张,肆意妄为,做些让人难堪的事情。

可这几个月过去,再是惊喜也该变成了惊吓。

徐清看出来湘君的疑惑,“想来是此前行路不便,才耽搁了许多些时日。靖瑶也不必过分忧虑,我已派出些人手四处打听。相信不久,便会有令尊的消息。”

“那便有劳子恒了。”

正在两人的船快要靠岸时,从林中冲出一伙带刀的贼人来。

其中两人飞身一跃而起,径直跳上船来。

徐清见状,忙一把搂住湘君,向后跃出一段距离。

接着手执锦扇上前与贼人打斗起来,因着未带兵器,加之船舱狭窄,无法施展开拳脚。

只见徐清出手的动作越来越吃力,眼看就要败下阵来。

果不然,一贼人当胸一脚,将徐清踹倒在地。

眼看那一剑就要向着他的胸口刺去,幸而他向右一个侧身,才使那剑刺在了他的左肩之上,没有伤及要害。

另一人持剑就向着湘君追刺过去,云栖一个飞扑向前,一把抱住了贼人的双脚,让他一时挣脱不得。

此时岸上救兵已至,与贼人厮杀开来。

船上徐清反抗得厉害,两个贼人一时不能得手。其中一人见状,高高跃起狠狠落下,整个船体因此剧烈晃动,让人站立不得。

湘君尽力平衡,终究没能支撑得住,掉在了湖中。

徐清也不带犹豫,迅速跳入湖中,……

青枫院内,湘君面色惨白的躺在榻上,嘴里发出阵阵痛苦的□□。

丫鬟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走出房门,宋母站在床榻边,不断地掐着佛珠,心急如焚。

云栖紧紧握着湘君的手,为她拭去汗珠和泪痕,“小姐,坚持住啊。”

稳婆颤抖的声音传来,“老夫人,是个死婴。”

宋母当即痛呼一声,晕了过去。

湘君眼神涣散,发白的嘴唇微张,胸口剧烈起伏,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捏住了,疼得厉害。

忽然她发出动物般哀鸣的哭泣,“不可能啊,我刚刚还听到他的啼哭声呢。他一直在我肚子里待得好好的,大夫说他很健康啊。”,她转而咬住枕头,“怎么会这样啊?不可能的。”

过了一会儿,湘君因为体力不支晕了过去。整个将军府弥漫着哀痛的气息。

还有1个多月湘君便要临盆了,没人能想到她会落水,出了这般祸事。

宋哲前些时候才派人送了些吉水城时兴的孩童玩乐之物回来,并再次强调定能在她临盆之前赶回来。

湘君这些日子以泪洗面,精神萎靡不振。

这个孩子虽然不是在她的期盼中到来,但后来却是在她的期盼中成长。

她日日悔恨自责,生产在即,为什么不好好待在府中,要跑去游湖?要不是她成天想着跑出去玩乐,这个孩子便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