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1 / 2)

书房内,徐清站立在一旁,而宋哲神色慵懒地坐在主位上,一时不知谁才是这都卫府的主人。

两人目光相接处,火花四溅。

“在下竟不知佳和饭庄是将军的产业!”,徐清热络地给宋哲添上新茶,“若早知道,定让底下的人免收赋税,在下与同僚们也会时常去照顾宋兄的生意啊。”,徐清对宋哲的称呼是越来越没有分寸。

宋哲抿了一口茶,随后将杯子重重地放下,面上虽看不出不悦,但茶杯碰撞几案的声响,却显示了他的不快。不知是对称呼的不满,还是对免收赋税一事的不满。

之前一直不许湘君在安和城开展她的生意,怕的就是遇上今天这样的局面。

如今安和城百姓虽安居乐业,但昔日也曾饱受战乱之苦。而自己亲自带兵将此处收复妥帖,百姓对难得的安定和平很是珍视,认可自己是溧阳国子民的身份。

但仍有部分人看不清当前形势,对北丘国编织的骗局幻梦留有幻想;更留有一些北丘国敌对势力,隐藏身份潜藏在这城中。稍有不慎,便会给到敌人可乘之机,卷土重来。

宋哲清楚湘君在发展生意方面的才能,早在兴梁城就听说过是个经商奇才。若让她得了机会,安和城大半生意往来她都能渗透进去。

本朝虽未明令禁止将士家眷经商,民间多有朝廷官员从事相关行当,但宋哲不敢冒这个险。

朝中想要来这安和城建功立业的将领不在少数,家族都盼着自家儿郎一统北丘国,人人都觉得有这个能力,没有人会想错过这名垂青史的机会。

宋哲的一举一动,多少人虎视眈眈地盯着?

纵使自身从未想过与民争利,但百姓生活不易,未必会信;圣上虽圣明,但三人成虎,安和城远在边关,若有人有心撺掇,在圣上面前挑拨离间。轻则落下个以权谋私的罪名,重则是居功自傲,通敌叛国也未可知。

若是如此,失了名声、乃至丢掉性命都是小事。

但溧阳国与北丘国的作战形式,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除了自己,无人能完成一统北丘国的大业。

湘君存着一些攀附的心思,并不难看出。

宋哲忙于军务,两年来她安分守己,从未作出什么逾矩之事,因此也没花过多心思在她身上。

没想到她动作如此之快,一两个月内就将自己的饭庄发展壮大,果真是难得的经商奇才,进而惹出这么大的乱子。

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传来。

“宋兄,何必发如此大的火。”,徐清弹跳着躲开碎瓷片,“此事我们可再行商议。”

“不必再议。宋某就当今日什么都没听到”。

马车内,宋哲一言不发,目不斜视,整个人散发着寒意。

湘君打着哈哈,“这都卫府的马车真是清新雅致,改日咱们府上也换个这样的竹帘。”,无人回应。

“夫君,我表哥就这样留在都卫府,可有不妥?”。陈途重伤,大夫告诫切记不得挪动,只得在都卫府调养几日。

宋哲侧头含笑看着她,“徐大人心善,不是吗?”

湘君不明他这一抹突现的笑意,心中忐忑,“夫君,我却瞧着这徐大人,深不可测的样子。只不过是表面和善罢了。”

宋哲听了这回答,不可置否。还行,有得救。

将军府到了,宋哲俯身,拦腰将湘君抱下了马车,一路进了青枫院。此间,湘君由于疼痛,也无心感到害羞和别扭。反而是某人,呼吸声重,心里扑通扑通地跳动着。

“这几日你好好歇息。”,宋哲留下这句话,转身便快步离开。

湘君看着眼下宋哲没有要处置她的意思,微微松了一口气。宋哲走后,就趴在床上不住地哀嚎,“云栖,太疼了,要不再出去帮我请个大夫,这将军府的大夫看着医术不精的样子。”

“小姐,这可是将军特地从军营叫来的军医。”

湘君卧病几日,心里并不踏实,总感觉这身子骨好了以后,有更可怕的事情等着她。

佳和饭庄也被宋哲派人转让了出去,一想到这里,湘君心里就拧巴地抽疼着。

这日,湘君觉得自己身子大好,可以出门走动了,就想着出府看看陈途有没有好一些。

走到青枫院的门口,发现门外有两位府兵守着,这才知道自己被宋哲软禁了起来。

当夜,湘君百无聊赖地在案上描画,便听下人来报,宋哲回来了。吓得湘君手一抖,画上的俊俏男子多了一颗大大的黑痣。哎,天赐香坊又少了一个妆容模板,钱又要少挣了。

看着宋哲朝她走了过来,吓得赶紧收拾桌案,但宋哲速度太快,还未等她收好画,宋哲就已经行至跟前。

宋哲看着眼前的一幅画,画中男子虽被涂了好大一颗痣,但仍能识别出是自己。原以为,将她软禁在院里,必会心生怨恨,终究是低估了她的爱慕之心。几日不见,只能在这房中作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