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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暴君 相吾 1676 字 2023-06-05

间琢玉郎。

陆行舟一向自负容颜上佳,可在这样一张脸前,却也真真切切感受到何为黯然失色。

就在陆行舟自惭形秽时,靳川言温声道:“姐姐昨晚照顾我辛苦了,希望姐姐今夜可以安眠。”

陆行舟猛地看向时尘安。

时尘安不是没和他说过救治靳川言的始末,她心思坦荡,自然不会对陆行舟有任何的隐瞒。

只是此时不比彼时,彼时陆行舟觉得依着靳川言的身份地位是绝无可能瞧上时尘安的,只要靳川言不动心,时尘安便没可奈何。

但是方才瞧清了靳川言的玉人之姿,陆行舟便不这样想了,女孩在遇到心上人时有多疯,他又不是没瞧见过,那些给他抛绣帕的姑娘们哪个不知道他与时尘安有了婚约,可照样不耽误她们为了与他在一起,愿意与他偷/情,做他的外室。

他的容颜尚且如此,时尘安在面对靳川言时,真能把持住吗?是否也会如那些追花逐浪的姑娘般自甘下贱?若当真如此了,他的颜面又给往哪里搁?

何况,靳川言的行径与他又何其相似,不愿为那些姑娘负责,可也不介意给她们些甜头,只为看她们被自己迷得五迷倒四的模样,那种成就感,是他在时尘安那里得不到的。

门扉合上,陆行舟仍在沉沉地想着。

靳川言已离开,陆行舟清醒过来后,只觉自己心跳得异常快,他追上靳川言的步子,只这几步,陆行舟突然察觉,那个早上还需要时尘安搀扶的人,此时已可以健步如飞了。

陆行舟的神情沉了下来。

“陈公子已十八岁,家中可为公子议亲?”

靳川言闲闲看他一眼,只是眼皮略略一抬后的目光轻扫,陆行舟却总有被他洞察的不适之感。

陆行舟为掩饰不自在,抬手给自己倒了盏清茶。

靳川言欣赏够了他费力掩饰自己的窘迫的神色后,方才慢悠悠地道:“有议亲,但我都不喜欢。”

陆行舟不知怎的,便松了口气,笑起来,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

靳川言的轻笑声打断了他的话语。

陆行舟忍了忍,道:“不知在下哪句话说错了,方才引来陈公子的耻笑?”

靳川言道:“只有没用的人,才是父母之命,我的婚事,向来只有我之言。”

陆行舟嗤笑,道:“陈公子忘了,我朝一向以孝治天下,你这话说得委实大逆不道了些。”

靳川言“唔”了声,不是很在意,道:“若我未记错,成祖皇帝是篡了老爹的位得来的,不知陆公子预备怎么评价。”

陆行舟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这是以为可以击杀对方,结果被反将一军之后的气急败坏,靳川言习惯了和朝廷里的老狐狸打交道,遇上个心思浅淡,沉不住气的陆行舟实在觉得没趣得紧。

“罢了。”靳川言兴致缺缺地说道。

从靳川言倍感乏味的神色上,陆行舟方才醒悟过来,靳川言从始至终,都只将他当作了一个可以逗趣,打发时间的玩意看待。

而如今,陆行舟在靳川言眼里,却是连玩意都不是了。

陆行舟从小到大,都不曾受过这般的轻视,他不自觉脱口而出:“怪不得尘安向来不喜欢你们世家公子,只说你们世家门第虽高,却也肮脏,从前我不解,现在倒是听懂了几分。”

靳川言停住步子,侧脸看了过来,从眉峰,鼻尖,到唇珠,侧线优美流畅,像是起伏的山峦。那黑色的眼眸很亮,仿佛寒星子,冷冷地看着陆行舟。

“若是一个气量窄小的世家子弟站在你面前,听了你方才的话,你是想置时尘安于死地吗?”

陆行舟方才醒悟自己说了什么,吓出了身冷汗,忙道:“在下并非那等意思。”

可该是什么意思,以他的才气与机变能力,并不足以让他融个圆满。

靳川言冷眼瞧着,启唇:“蠢货。”

两个字把陆行舟说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从见面之初,在下便对公子尊敬有加,旁的

不说,尘安好歹也是公子的救命恩人,在下不明白公子无缘无故,为何要轻看在下?”

“你果真要我说?”靳川言腿长身长地站着,只微微凝眸,便给了陆行舟无尽的压迫感。

他突然后悔起来,不明白自己为何敢与靳川言叫板,因此颇为懦弱道:“公子不愿说便罢。”

靳川言‘啧’了声,戏谑一样的声响,让陆行舟嘴唇一颤。

“因为你不配。”

靳川言的声音恶劣至极。

“救我的是时尘安,与你有何干系?别给自己胡乱揽功。”